花嬤嬤一把將蘇譽冉推開,神色有些慌張的看著蘇譽冉,甚至不顧一旁的童茵,死命的拽著蘇譽冉出了迎親的隊伍:“世子,你這是幹什麼,想害郡主犯了成親的大忌嗎?”
“我……”蘇譽冉錯愕的看著花嬤嬤:“我隻想見見她,花嬤嬤……她好麼?她願意嫁給五皇子嗎?五皇子不會對她好的,他配不上紫衣……他……”
“夠了!”花嬤嬤有些慌亂的大喝道,這一刻全然忘了尊卑,視線擔憂的看向遠去的花轎,轉身對上蘇譽冉眼裏的意亂情迷:“五皇子配不上,誰能配的上郡主,你嗎?!世子,你莫要害了郡主!”花嬤嬤厲喝一聲,視線轉而隨著花轎前移,眼見童茵上前幾步,似要扶至花轎跟前,花嬤嬤衝蘇譽冉扔下一句:“別再來打擾郡主!”說完飛快的跑至花轎旁,將靠近花轎的童茵拽到了懷裏,明顯是不讓童茵靠近花轎。
蘇譽冉踉蹌欲倒,失力的看著遠去的花轎,心中墜痛莫名,心似被人一塊塊掰碎了一般,錐刺般的疼痛一波一波的傳遍全身,疼的雙手捂胸,兩眼一黑便暈倒在地。
前麵的迎親隊伍突然發生了騷動,不知誰大喊了一聲:“搶親啦——”
人群頓時亂了起來!
段凜澈勒緊韁繩,凝眉看去,段寒扉的護衛已經和來搶親的人交戰在一起,來搶親的人身手顯然各個不弱,雙方竟然一時不分上下。
巴爾東自前麵飛奔而至,在微躬著身子的段凜澈身邊低語道:“來搶親的是皇上的麒麟衛,裏麵有幾個人屬下有交過手,他們礙於不能暴露身份,出手的時候有些餘地,但若是真是搶親的,五皇子的人怕再過一會便回敗下陣來,我們用不用上前幫忙?”
“父皇的麒麟衛?!”段凜澈詫異的擰起了眉頭,鳳眸中帶了一絲淩厲,如果是為了搶親,父皇便是要搶蘇紫衣呀!段凜澈回頭看了眼自己身後的花轎,隨即轉頭對巴爾東道:“不是我們出手的時候,想辦法將這裏的事告訴皇太後的人,有人要阻止蘇紫衣嫁給段寒扉,她應該比誰都急!找幾個護衛上去搭把手,拖延下時間,該撤的時候就撤!”
“屬下明白!”巴爾東應聲道,轉身帶了幾個人快速離去了。
前麵的迎親隊伍打的熱火朝天,段凜澈悠悠的歎了口氣,轉身看著身後自己隊伍裏的那頂大紅花轎,眸子裏染著三分無奈七分寵溺,喃喃自語的道:“娶個娘子還真不容易,尤其是那個狠心的丫頭!”
段凜澈的迎親隊伍,乍看之下與其他的迎親隊伍沒什麼區別,也隻有段凜澈知道,這整個隊伍都是自己的外祖父永安侯備下的,從吹號、敲鼓、抬轎、迎親的嬤嬤、甚至於壓轎子的小男孩都是武功高強的,別說是搶親,就是想靠近這隻迎親隊伍都是不可能的。
段凜澈深吸了一口氣,什麼樣的仗都打過,卻不想有一天會將自己的婚禮當成一場最艱難的仗來布兵應戰,但願後麵的一切都順利,如今最擔心的倒是那個丫頭的反應了。
突然就有些擔心起洞房花燭夜來了!但願這個狠心的丫頭能手軟一次!
蘇紫衣將大紅的蓋頭拽在手裏,身子倚在轎壁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眸子裏的冷然中隱隱有著一絲焦急,心裏默默的算計著宏緖皇帝會來劫持的時間,應該在接近五皇子府的時候,將進門又未進門,那個時候是最有爭議的時間段。
這個時機段被劫持失了名節,汾陽王府和五皇子府都會將自己當燙手的山芋——丟之而後快!
在那之後,隻要治好藍月儀,自己就帶著陸府一家子離開京城,至於藍月儀,全憑她自己選擇,無論是跟自己離開還是留下,自己都會竭盡所能幫她。
“紫衣——紫衣——”
耳畔突然傳來蘇譽冉的呼喊聲,那聲似乎帶著撕心裂肺的疼呼,讓蘇紫衣聽著有些心酸,自己上次被劫持回來後,蘇譽冉出完林芝蘭的葬禮就被汾陽王帶走了,回來時看自己的眼神就有些自己難以看懂的痛楚,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後就失蹤了,今日突然出現,是為了參加自己的婚禮嗎?
蘇紫衣撇了撇嘴,可惜沒什麼可參加的,親眼看著自己被劫持反而不是件好事,蘇紫衣側身對著花轎外說道:“花嬤嬤,童茵來了沒有,想辦法讓世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