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紫衣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襯裙,這樣出去,道理也是一樣的,宏緖皇帝甚至不需要用腦子想就會知道自己到了這裏。
反正橫豎結果都是如此,蘇紫衣幹脆折回了冰棺側麵,低頭仔細的看著棺內男子身上的腰牌。
不知為何,那腰牌似乎迷亂了蘇紫衣的理智,對蘇紫衣的誘惑力已經大過了所有的不安,甚至於腦子裏已經沒有了其他的想法,隻專注於那腰牌上的字符。
冰棺壁的折射讓每一個角度看去都有些昏花,始終看不清腰牌上的花紋和腰牌邊沿處所有的數字。
一籌莫展之際,蘇紫衣突然想起段凜澈送給自己的千年溫玉的頭釵。
蘇紫衣緊忙自頭上摘了下來,自上次自己誇過這頭釵不錯後,段凜澈一口氣送了十套,還用千年溫玉給自己做了個席子,讓自己一度以為這千年溫玉何時遍地都是了?!
那頭釵拿在手裏就有種溫熱感,為了保險起見,蘇紫衣撕下一塊裙擺在頭釵的尾花上纏了厚厚的一層,一旦結了冰黏在了冰棺上,自己也可以在布料結冰時有時間撤開。
蘇紫衣小心翼翼的在冰棺側麵,靠近腰牌的地方輕輕的點了一下,快速的撤離後,摸了摸頭釵的頂端,除了有一點微涼,便再無反應了,而那抹微亮片刻後便也消失了。
蘇紫衣試探性的在冰棺壁上鑿了幾下,雖沒結冰,也沒自手上的釵子上傳來寒氣,可那冰棺也是紋絲未損的。
幾番施力後,冰棺連個刮痕都沒有,蘇紫衣不由的擰起眉頭,轉身之際,突然在密室的角落裏發現了另一具屍體。
那具屍體已然被風幹了,整個屍體呈黑褐色,就像是一塊風幹腸般頭朝下貼著牆壁掛在牆上,身上沒有一絲布料,從骨骼上看,顯然是個女子。
屍體的顏色和周圍牆壁的顏色基本一致,難怪蘇紫衣進來時並沒有發現。
蘇紫衣緩步走向前,直到走近了,蘇紫衣驚訝的一歎:“人皮燈!”
那屍體的裏麵整個是掏空的,從空洞的眼部往裏看去,能看到裏麵放著燈油和一根長長的燈芯。
“多大的仇恨,竟然將她做成人皮燈,讓她永世不得超生!”蘇紫衣疑惑的自語,眸光清冷的看著這個被倒掛著的屍體,能讓宏緖皇帝如此痛恨、又必須掛在這密室裏的女人,即便不是害了藍月儀的凶手也必然相去不遠亦。
想到這裏,蘇紫衣不由的回頭看向那冰棺裏的男子,心中似被捶上了一記響鼓,在胸腔內‘哄’的一聲炸響——
他會是誰?!
蘇紫衣腦子裏似乎已經有了答案,卻又不敢去確定,快速的轉開視線,心頭似被捶上了一記響鼓,在胸腔內‘哄’的一聲炸響——
蘇紫衣死死的咬緊貝齒,強迫自己冷靜,不去想自己心中的猜測,視線無意中落在了人皮燈的腳上,一根金絲繩綁在人皮燈的腳踝處,繩子很細,那繩子的另一端消失在頂壁的縫隙裏。
蘇紫衣仔細的看著那縫隙,縫隙的邊緣有長時間拉動後留下的磨痕。
蘇紫衣緩緩伸手,在靠近那金絲繩時,有著些微的緊張,最終抬起手中的溫玉發釵在那金絲上饒了一圈,隨即揪住發釵的尾部,用力的拽了一下。
溫玉發釵應聲斷成了幾段,脆響在腳下。
隻是聽說大夏朝有萬金難購的金蟾絲,遇剛斷剛,遇柔則柔,這金絲應該就是金蟾絲吧!
蘇紫衣隨即厭惡的看著那拴在金蟾絲底端的人皮燈,那人皮燈倒掛的下顎處的顏色明顯和其他地方不同,蘇紫衣抬腳踩了下去。
果然——金蟾絲隨著蘇紫衣踩下去的力度被一截截的下拉著,頂壁上隱約聽到了齒輪旋轉咬合的摩擦聲。
宏緒皇帝要有多恨這個女人!
隨著聲音的傳送,蘇紫衣轉頭看向那聲音最終落在的位置,正中間的冰棺處。
與蘇紫衣想的不同的是,冰棺的上蓋並沒有移開,而是冰棺的側麵緩緩的下落,自己被凍的僵硬的衣服,在冰棺側壁下落之初,鏈接的部位便被哢嚓一聲折斷,衣服僵直的掉落一旁,而冰棺側麵則直接沒入了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