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天冠轉身看過來時,吳佩梓腿軟的發抖,額頭散落的碎發被風吹進了嘴裏,吳佩梓想吐出來,卻吐出了一聲哽咽,整個人像脫了毛的雞瑟瑟的站在原地,連後退的力氣都沒有,直到被身後的人拽著離開。
拐入劉凱旋和吳佩梓暫住的院子,蘇紫衣才鬆開手,轉身看著失魂落魄的吳佩梓,聲音低冷的問道:“是他嗎?”
吳佩梓仰頭看向蘇紫衣眼裏冰冷的詢問,吳佩梓慌亂的搖了搖頭,吳佩梓知道,即便在劉凱旋開始接納自己時,蘇紫衣也不曾流露出一分關心,可在自己最無助、整日縮在烏龜殼裏的時候,她登門向自己討回恩情,將手裏的十幾個鋪子交給自己打理,教自己女扮男裝將生意做大,教自己如何反擊,將劉夢蝶家裏所有的財路堵得死死的,逼著劉夢蝶向自己跪地求饒,讓自己重新拾起了嘴角的勾笑,所以自己誰都可以辜負,卻不能辜負她對自己的期望,更不希望,她因為自己將矛頭指向秦天冠,因為秦天冠身後還有六皇子,不能讓她為了自己和六皇子不合。
吳佩梓再次搖了搖頭:“不是他,隻是很像而已!”
吳佩梓吸了吸鼻,卻沒能止住眼淚下滑,抬手撲在蘇紫衣懷裏,終於痛哭出聲,嘴裏卻嘶喊著:“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
秦天冠站在院外的高牆上,眸光疑惑的看著那個頭發淩亂的女子,喃喃自語道:“她怎麼那麼怪異?!”
秦天冠的突然離去,讓薛曉蘭失了魂般踱步在原地,他從來不會丟下自己獨自離去,尤其在這久別重逢之後,兩人本該找個地方卿卿我我的,全都因為她,一切都在往自己無法控製的地方轉變,那轉變,讓自己隻能看著卻全身乏力的無以更改。
如果不是因為蘇紫衣說點穴對孩子不好,段凜澈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將幀哥兒點睡,省的自己堂堂一個皇子,像個老媽子似的顛著懷裏的孩子。
蘇紫衣好笑的看著段凜澈笨手笨腳的和幀哥兒抗爭,伸手鬆開發髻,將外群脫下來搭在屏風上,隻著了身中衣上了床榻,轉身對段凜澈道:“把幀哥兒給我!”
小家夥因為生病和長時間吃藥,永安侯府又保護太過不讓和閑雜人等接觸,小家夥一直到現在都不曾開口說話,但什麼話都能聽懂,聞言轉身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掙紮著讓蘇紫衣抱。
蘇紫衣接過幀哥兒,在幀哥兒肉嘟嘟的小臉上捏了一把,由著幀哥兒手腳並用的爬到自己肩膀上,撅起小嘴啯上了自己的耳垂。
蘇紫衣凝眉咬著下唇,忍著耳垂上的麻癢,這是幀哥兒的毛病,不啯幾口耳垂便死活不睡。
段凜澈脫下外衣和中衣,裸著上身側躺在寬大的床榻上,一手支著頭,烏黑的發絲鬆散的披在身後,柔和的燭光斜灑在堅實的胸膛上,半眯著鳳眸,死死的盯著幀哥兒的那張不停啯動的小嘴,視線在蘇紫衣緊咬著的下唇上劃過。
知道蘇紫衣怕癢,可此刻看著她凝眉閉眸、咬著下唇一副任忍的表情,讓段凜澈下腹不由的一緊,腦子裏的畫麵全然變了個味,再看向那個小小的罪魁禍首時,眸子不由的更暗了。
“他有完沒完了!”段凜澈低低怒聲,終究還是希望這個礙眼的家夥快點睡去的,心中發誓,盡快找個機會把這礙眼的家夥送走。
蘇紫衣警告的瞪了段凜澈一眼,直到‘啵——’的一聲,耳垂自那張小嘴上彈了出來,蘇紫衣才鬆了口氣,轉身將幀哥兒放到了最裏麵,拉過薄祾給幀哥兒蓋好,由著小家夥那大字型的睡姿占了大半個床榻。
自段凜澈幾次翻身,險些壓著幀哥兒後,蘇紫衣便將小家夥放在了床榻最裏麵,沒辦法,小家夥睡小床總會半夜哭醒。
段凜澈伸手直接將蘇紫衣拉入懷裏,由著蘇紫衣背對著自己,自身後環住她的腰,這才心滿意足的舒了口氣,手臂緊了緊,將她的身子更緊密的貼在自己懷裏,視線不其然的落在她的耳垂上,剛要欠身上前,蘇紫衣轉頭看了過來。
如被抓了個正著般,段凜澈意味不明的笑了起來,幹脆伸手將她掰過來麵朝自己,低頭抵著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