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冠走了進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那個怪異的有些讓人不得不去注意的女子,笑起來如同一縷清風,似乎能一下子吹進人心底,讓人從裏到外都透著一股暖意。
“六皇子妃,屬下來了!”秦天冠衝著蘇紫衣開口時,眼角的餘光一直注視的吳佩梓,見她臉上的笑容似被瞬間凍住了般全身都跟著僵直,秦天冠心裏不由的跟著揪了起來:“我來找回我的記憶!”
吳佩梓抓著衣袖,低垂著頭,用滑落的發絲遮住了臉上的淒苦和心痛。
蘇紫衣掃了吳佩梓一眼,視線在她蒼白的臉上劃過,隨即將目光看向秦天冠:“秦將軍決定了嗎?不怕你的未婚妻反對嗎?”
見吳佩梓因那句‘未婚妻’身子一抖,蘇紫衣狠了狠心,那兩個人怕是已經有了夫妻之實,無論是秦天冠選擇誰,都逃不開忘恩負義的罪責,而吳佩梓和薛曉蘭兩個人,一個是右相之女,一個是永安侯嫡孫女,這樣的身份都不可能屈於平妻,早認清事實對三人都是好的,蘇紫衣對秦天冠再次開口道:“你未婚妻不是很介意你恢複那段記憶嗎?”
“我決定了!”秦天冠很肯定的說道,隨即抱拳:“屬下先謝過皇子妃!”
蘇紫衣凝眉思索片刻,與聶輕塵對視一眼,隨即一起為秦天冠施針,可是無論兩人怎麼控製針法,如何誘導他對那段記憶的回放,秦天冠依舊如一個毫無意識的人一般,對那段記憶沒有半點反應。
聶輕塵看了看昏睡中的秦天冠,疑惑的搖了搖頭:“如果說他是失憶,便是一次施針仍想不起以前的事來,也不會一點反應也沒有,這種情況,很像是一種巫術,將人一段的記憶丁點不剩的吞噬掉了!”
蘇紫衣點了點頭:“我也聽說過這種事,隻是沒想到竟然真的存在?”蘇紫衣轉頭看向傻傻的站在一旁的吳佩梓,低聲道:“有什麼話,別管他能不能聽到,這次說完,就試著放下吧!”
吳佩梓舉步維艱的走到秦天冠麵前,放縱自己細細的看著他熟悉又陌生的五官,淚水無聲的滑落,滴在他的臉上,吳佩梓伸手去撫,手卻停在了半空,心如被一刀一刀的割成了碎片,抬手用盡全力抹掉自己眼角的淚,仰頭將眼底的淚水眨去,再開口時,聲音因哽咽有些沙啞:“秦大哥,我相信我吳佩梓看中的人,不會是個無情無義、為攀富貴要置我於死地的人,所以——無論之前如何,我已經不打算去追究了,你我有緣無分,我隻希望你以後能幸福快樂,與我而言已經足夠了!”
吳佩梓說完捂著嘴裏的哽咽,轉身飛奔而去,剛跑出醫舍便被聶輕塵拉住。
聶輕塵凝眉看著吳佩梓:“吳小姐,我可以幫你也去掉那段記憶!”
吳佩梓聞言用力的搖了搖頭,眼淚隨之晃了下來:“不,有這段記憶,才成就了現在的我,無論現在有多疼,時間都會治愈一切!”說完,轉身再次離去。
聶輕塵擰了擰眉頭,詫異的看著吳佩梓離去的背影,和皇子妃在一起的女子都這麼倔強嗎?!何苦呢?
薛貴妃是來接幀哥兒回永安侯府的,薛貴妃很鄭重的聲明道:“不是幀哥兒想她娘了,就是她娘想幀哥兒了,反正——幀哥兒該回家了!”
所以等蘇紫衣從醫舍裏出來後,幀哥兒已經走了,不過薛貴妃還在。
“見過母妃!”蘇紫衣躬身施禮,對於這個每日都從宮裏將自己喜歡的糕點著人送過來的母妃,蘇紫衣現在是真的體會到她對自己的喜歡了。
薛貴妃轉身自宮人手裏接過兩盤糕點道:“這個桂花糕是你喜歡吃的,這盤芙蓉的,你雖不喜歡吃,但澈兒喜歡,你就幫母妃帶給澈兒吧,母妃要著急回宮了!”
“母妃怎麼不多坐一會,離宮裏宵禁還有段時間吧!”蘇紫衣接過糕點,放在身後的鈴兒手裏接著道:“不如母妃用過晚膳在回宮如何?”
“不了!”薛貴妃很堅定的回答道,隨即寒顫了幾句,便讓蘇紫衣趁熱去將糕點送給段凜澈,自己便帶著宮人出了正廳。
薛貴妃剛走出回廊,迎麵便見薛曉芙拉著薛曉蘭遠遠的快速走過,心頭一頓,怎麼這個薛曉芙還留在這府裏,隨即轉身對身後的護衛道:“去聽聽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