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虛子焦急的上躥下跳,隨即轉頭對蘇紫衣道:“蘇紫衣,你要是不告訴他屋頂的窟窿,我就不揭穿你借屍還魂的事!”見蘇紫衣無動於衷的冷眼瞥向自己,靈虛子咬了咬牙,下了狠心道:“你不告訴他,我就答應你個條件!”
“什麼條件都行?”蘇紫衣轉頭看向靈虛子,眼裏多了份狡黠。
靈虛子凝眉看著蘇紫衣,又看了看走進的宏緖皇帝,隨即道“這輩子隻要讓我拿住段昶梓一次,什麼都行!”
蘇紫衣隨即點了點頭,開口道:“你以後叫我師傅!”
“不過是個稱呼,沒問題!”靈虛子幹脆利落的應了下來,知道這丫頭想算計的是段凜澈,管自己的娘子叫師祖,那小子活該!
“靈虛子,把門打開!”宏緖皇帝中氣十足的怒喝道,話語裏自有喝令天下的威嚴,雙手握著門前的鐵欄杆,如探監般看著屋裏的人。
靈虛子愜意的揚了揚手上斷了的木樁:“月儀設計的機關你是知道的,當初能把你關上半個月出不了屋,今天也能把我和她關上半個月,瞧——機關的旋鈕都斷了!”
“朕當初出不來,是因為朕不想出,你以為你有那個資格和月儀呆在一起嗎?”宏緖皇帝握住欄杆的手指節發白,轉而後退一步:“來人——給朕將這間屋子挖出來!”
靈虛子驚訝的看著周圍的暗衛開始找工具挖房子,隨即氣急敗壞的道:“再好的機關,麵對皇權時,都是個屁!”
蘇紫衣笑看著這一幕,隨即開口道:“父皇,這屋子年久失修,一旦挖散了,會傷了裏麵的人!”
宏緖皇帝聞言神色一頓,緊忙抬手阻止了暗衛們的動作,隨即轉頭看向蘇紫衣,冷聲命令道:“想辦法把門打開!”
靈虛子一步竄到蘇紫衣身側,壓低聲音道:“你隻要能讓他吃癟,老夫什麼都聽你的!老夫以太乙真人的名義發誓!”
“一言為定!”蘇紫衣低聲應道,隨即邁步走至欄杆前,看向宏緖皇帝冷冽的眸子,緩緩的開口道:“父皇,藍月儀剛才笑了!”
宏緖皇帝抓住欄杆的手猛然一鬆,身子似站不穩般向後晃了一步,眸子裏的冷厲一下子被打散,嘴巴開合半天卻發不出丁點聲音。似乎因為驚喜,又似乎因為承受不住那份驚喜!
蘇紫衣不得不承認,似乎歲月格外的青睞這個男人,那張和段凜澈極像的臉上,不僅沒有歲月的磨痕,反而因神色的冷峻而多了份中年男子的沉穩和卓爾不凡的氣宇。
蘇紫衣欠了欠身子,眼裏的笑意中隱含著一份諷刺,聲音依舊清冷的道:“父皇為了等藍月儀醒來,等了這麼久,卻為了一場陰謀要放棄她醒來的第一眼嗎?”
“蘇紫衣,給朕打開門!”宏緖皇帝吃人般的目光看著蘇紫衣,雙手拽住欄杆用力的晃著。
“紫衣也想給皇上打開門,可紫衣無能為力,擋住父皇步伐的是藍月儀設計的機關,也許這便是藍月儀的本意,她在醒來的第一眼想看到的不是父皇你!”蘇紫衣依舊不急不緩的說道,身子仍恭敬俯著禮。
宏緖皇帝氣極反笑,雙手將欄杆握的死緊,低聲沉笑著道:“蘇紫衣,你真是知道怎麼能打擊到朕,可你就不怕朕殺了你嗎?!”話音落時,眼裏隨之燃起一道殺氣。
“父皇早就想殺了我不是嗎?!”蘇紫衣仰頭怒喝一聲,隨即冷笑道:“我為了讓皇上和藍月儀安然離開皇宮,情願用我和皓月的命相抵,皇上還給我的是什麼?是一場借刀殺人要置我與死地的陰謀!”
蘇紫衣仰頭一笑,隨即轉頭時清冷的目光裏帶著指控,臉上是視死如歸的決然:“我在將皇上和藍月儀送出宮時,是全心全意要將藍月儀托付給皇上的,可是現在我反悔了!如果在皇上眼裏,藍月儀死,我也得跟著死,而藍月儀活著我也得死,那麼——我不怕讓皇上親手殺了我!”
蘇紫衣說完向前邁了一大步,身子緊貼在欄杆前站定,脖子幾乎碰到了宏緖皇帝的手,宏緖皇帝隻需一個反手便能將蘇紫衣的頸項掐在手裏。
“你以為朕不敢!”宏緖皇帝咬著牙,聲音自齒縫裏擠出,話音落時一手離開欄杆,便衝向蘇紫衣的脖子,手下卻分明帶著一分猶豫。如果藍月儀醒來,自己親手殺了她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