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倡翊無力的睜了睜眼,被打裂的嘴角抽了抽,隨即兩眼一眯暈了過去,接著便被段必帶人拖走了。
慕容若然轉身看著像狗一樣躬身跟在自己身後的王雲鵬,隨即道:“去看看麒麟衛押出來的人,哪個是鈴兒,老夫要見她!”
王雲鵬聞言心中泛寒,剛才那兩個護衛的死,已經讓他心驚膽戰了,回頭想想,自己當時隻是看了一眼,如今也不敢那麼確定就是鈴兒了,如果真認錯了,下場是可想而知的!
王雲鵬此刻無比後悔告訴慕容若然看見鈴兒的事了,沒想到事情會到今天這個地步,當初自己不告訴,便是慕容家被騙光了錢,也與自己無關不是,何況以慕容家的勢力,丟多少錢也沒什麼可怕的,可自己的命隻有一條呀!
王雲鵬戰戰兢兢地守在奇瑞外麵,麒麟衛自屋內帶出來十幾個繡娘,那衣服和之前鈴兒穿的都一樣,王雲鵬仔細的瞅著,如今看這個也像那個也像,細看又都不像。
一個脆脆的聲音低聲道:“鈴兒姐,我怕!”
“芝婼別怕!”另一個聲音低聲安慰道。
王雲鵬順著那聲音看去,一個小丫頭正躲在鈴兒身後,便一個箭步衝上去,如抓住個救命稻草般死死的拉住了鈴兒:“將軍,這就是那個鈴兒!”
“你做什麼?!”鈴兒俏臉漲紅,用力的甩著手臂,卻始終無法掙脫王雲鵬的手,隨即上前用力的踩了下王雲鵬的腳,趁王雲鵬吃疼抽出手臂,和旁邊的一個小丫頭抱在一起,驚恐的看著王雲鵬。
慕容若然一把推開王雲鵬,站在鈴兒麵前,自上到下快速的審視一遍,隨即視線停留在鈴兒慌亂不安的俏臉上,冷聲問道:“為什麼被趕出睿王府的?”
鈴兒聞言如聽到了救命的訊息般,一把抓住慕容若然的衣擺,直接跪在他麵前,揚著俏臉懇求的說道:“大人,隻要別讓我坐牢,我什麼都聽你的,大人想知道什麼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慕容若然凝眉看著鈴兒眼裏的祈求,想起莫伊那句‘賣主求榮’似乎知道了鈴兒被趕出睿王府的原因,隨即冷聲道:“你在這奇瑞做什麼?”
鈴兒一聽躲災有門,臉上頓時泛起笑意,嬌滴滴的道:“奴婢是繡娘,繡工在這奇瑞是首屈一指的,大人若能收留鈴兒,讓鈴兒免去牢獄……”
“將軍別聽她胡說!”王雲鵬直接搶話道,性命之憂讓王雲鵬拚命的抓著所有的嫌疑,來證明自己這次的多事是有理的,而心底更多的則是萬分後悔自己的多事:“小的親眼看見她和那許倡翊關係不凡,那許倡翊裝錢的匣子都交給她保管的!”
“奴婢之前在睿王府學過記賬,當家的忙不過來,經常會將賬目交給奴婢打理,大人--,奴婢還會寫字,還會彈琴,大人……”鈴兒不停的推銷自己,祈求的跪在慕容若然腳邊,眼裏帶著殷切的期望。
慕容若然抬手將鈴兒甩倒在地,轉頭目含殺氣的瞪著王雲鵬,握拳的手伸了伸,在王雲鵬極度的恐懼中,雙手一收背至身後,轉身邁步離開了。
王雲鵬心頭隨即一鬆,直接跌坐在地,這才發現,自己的小腿肚如篩子般,抖的無法控製,連下顎的山羊胡都跟著顫抖。
鈴兒明顯失望之極,歎氣中被身旁的叫芝婼的小丫鬟扶了起來,芝婼邊扶起鈴兒,邊隨口嘟囔一句:“奇瑞衣服的新款式,不都是鈴兒姐帶回來的嗎?怎麼剛才也不說?說了那大人興許……你捏我幹嘛?!”
鈴兒擰著眉匆匆走了兩步,快速的離芝婼遠點,然而卻不能保證身後的王雲鵬是否聽到了。
王雲鵬確實是聽到了,也從中聽出了貓膩,可此刻,隻想縮著脖子,假裝充耳未聞,對自己而言,倒一萬個慕容家族,也不及自己這條命!
馬車裏--
蘇紫衣看著衝自己眨眼的童茵,手搭在童茵的脈搏上,確定童茵並無大礙,才屈指在童茵的小腦殼上彈了一下:“你倒是聰明,那慕容將軍要被你氣成內傷了。”
童茵裂嘴輕笑,眼睛眯成笑意瑩亮的月牙,粉紅的小鼻子皺了皺眉:“他活該!”說話間,卻隻字不提後背那火辣辣的疼痛,不想拿這點外傷讓王妃操心,自己自小受的傷多了去了,可向王妃這樣關心的人卻不多,一定要好好保護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