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9章(1 / 2)

慕容若然眼簾微闔著,眼裏泛著殺氣,段凜澈若敢開口問軍餉的事,自己今天就隻有冒險拚一次了,若讓三軍知道克扣軍餉的是自己,那就真的失了軍心了,想必段凜澈就是打著這個譜,選在登基大典上突然巡視駐防,打自己個措手不及。

好在自己的駐防是最後一個巡視之地,足夠自己布下準備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個時候如果三萬將士突生嘩變,死傷是難免的,等該死的人全都死後,誰會在意軍餉究竟是誰克扣的。而段凜澈之死則是因克扣軍餉被嘩變士兵亂刀砍死。

慕容若然做好了所有的心裏建設卻不想,段凜澈隻進了駐營片刻,突傳來先皇急召,便帶著文武百官又匆匆告辭離去。

“慕容將軍——”段凜澈離去前轉頭看向慕容若然,那眼神明明含笑,卻又帶著穿透力,似乎將慕容若然此刻的矛盾和糾結都吸納在眼底,自眼底又泛出一股如看雜耍般的戲謔,嘴角始終抿著一抹淺笑:“朕一直都知道慕容將軍帶兵有方,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士氣震天呀!”

那份戲謔又似諷刺的目光,讓慕容若然心頭的起伏不覺的加快,這一刻有種所為、所想都被看穿的點滴不剩之感,慕容若然壓抑著心底的不安,努力的挑著眼底的氣勢對上段凜澈的目光:“皇上過獎——”

慕容若然說罷抱拳欠身,帶著幾個心腹副將一並出營恭送新皇離去,看著段凜澈離去的背影,慕容若然不知該感歎自己運氣好呢,還是段凜澈命不該絕。

“都回吧!”慕容若然朗聲道,轉頭看著身後幾個跟著的千夫長,隨即抬了抬手:“本將軍本想今日再問問新皇軍餉之事,卻不想仍是沒得機會,那新皇分明是在躲著這事!”

幾個副將和三十多個千夫長頓時滿麵怒容,各個摩拳擦掌,眸子裏流露出痞軍的狠氣,其中一個副將道:“將軍,別的駐防早就發了軍餉了,我們呢?說是三天發,如今已經過了三個三天了,軍餉還是沒見影,低下的兄弟們都抱怨連天,怕是早晚都按不住了,適才已經有幾人想在新皇巡視時開口逼問了!”

慕容若然心頭一緊,耳邊似有千軍萬馬踐踏而過,一時間心中怒意和這些日子的憂心一並翻滾,怒喝一聲:“那段凜澈太過獨斷,便是對我慕容家族有仇也不至於如此對待以命護國的將士們……”

不等慕容若然說完,遠處突然打馬奔至一人一騎,那人勒住馬頭,便尖細的嗓音朗聲道:“皇上口諭,走時匆忙,忘了問慕容將軍軍餉可是不夠,何以這麼久了還不發……”

不等那太監說完,慕容若然起身一躍,突然出手一掌擊在了那太監的胸口,那太監隨即仰頭摔下馬,直接斃命。

慕容若然轉頭,不其然的看到身後自己的副將和三十多個千夫長臉上的詫異和若有所思,心知今日是必然要做抉擇了,隨即眼裏殺氣一轉,猛然抬手,那為段凜澈準備卻沒用的上的伏擊殺手們一躍而出,揮刀砍向那些昔日的心腹——

段凜澈斜倚在步攆上,眼簾微闔,如翼般密睫投下一道弧型的陰暈,頭倚在椅背上,剛毅的下巴緊繃著一道冷冽,許久才開口對跟在玉攆側的居然問道:“都殺了?!”

“是!”居然應聲道:“凡是出營恭送皇上的,千夫長以上的都殺了!”

蘇紫衣被段凜澈一直用力的圈在懷裏,此刻聞言,緩緩的凝眉,沒想到這個慕容若然對自己的心腹都下的去手,而且是如此狠決的一個不留。

段凜澈嘴角勾起一道冷笑,鳳眸中的鋒芒乍現,如劍出鞘,泛著森森寒意,出口的聲音使得周圍的空氣都凝結了般:“他的鹽隊到哪了?”

居然依舊麵無表情的道:“再有一天就到京城了!”

段凜澈嘴角一抽,隨即緩緩的勾了起來:“可以滅了!繼續著人去談他那塊金石,朕要讓他以為,他總是有底牌的!”

“是!”居然應聲轉身離去,心頭替嘉德鬆了口氣,對於那個鹽隊,滅了要比這樣不停的設法阻攔鹽隊行程,還要做的無聲無息要容易的多。

段凜澈側頭看向蘇紫衣,眼裏瞬間泛起化不開的柔情,似乎前一刻的冷冽和殺氣都不曾出現過一般,低聲附耳至蘇紫衣耳畔道:“帶你去看看我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