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鏡月控製不住的眉開眼笑,烏溜溜的眼睛一轉,趁機敲詐道:“娘,我想要雙份的!”
“演砸了,你就等著雙份吧!”蘇紫衣瞥了小鏡月一眼,隨即身子一晃,似昏眩了般搖晃著便要摔倒。
小鏡月小小的身子緊忙上前努力的扶著!
橋下的宮女跟著尖叫,卻誰也不敢衝上那象征身份和地位的龍泉池玉橋。
突來的轉變,讓大臣們本欲離去的步伐再次頓住,遠遠的看著那樣小小的一個娃娃獨自努力著,即便是蘇紫衣身材纖細,太子柔弱的小手也不足矣攙扶的起來。
便是如此,小太子仍努力的拖高著寧妃的手肘,使勁全力的挺著身子,在寧妃娘娘站立不穩之際,直接躬身站到了寧妃身下,紮了馬步,試圖用那樣一個小小的身子支撐住寧妃娘娘倒下來的身形。
周圍的大臣跟著捏了把汗,那樣粉嫩、惹人憐愛的娃娃,竟然如此仁義、有如此孝心,可別傷著才好,眼見寧妃娘娘搖晃了幾下,轉而扶住了橫橋上的扶手,大臣們剛要鬆口氣,卻猛然看見寧妃娘娘手上一滑,竟然將扶手上雕刻的龍頭推落到了龍泉池裏。
‘噗通--’一聲響,龍頭落水的聲音明明不大卻似重鼓,擊打在每一個人心裏。
南賀桓帝十三年宮廷政變,桓帝頭顱被其叔父斬於龍泉池上,扶手上的龍頭於橫刀過後,同桓帝之頭顱一並落入龍泉池,胥帝繼位。
南賀胥帝十三年胥帝攜愛妃過此橋時,龍頭突然掉落池中,胥帝直接駕崩於橋上。
南賀炎帝九年所娶皇後成婚當日過此橋時,扶落龍頭,被炎帝直接斬殺於玉橋,傳旨滅九族!
其實曆任皇帝都想換掉那斷過頭的玉柱,然而大祭司預言,換掉石柱隻會得來更多厄運,所以每次都是自水中撈出龍頭,祭司做法四十九天才重新將龍頭固定在玉橋上。
今年正值炎帝十三年!如魔咒般的十三年!
蘇紫衣似乎能聽到大臣們的詫異聲,也似乎能看見大臣們煞白的臉色,蘇紫衣半闔著雙眸,一手捂胸癱坐在玉橋上,眼裏卻飛快的閃過一絲笑意,如此重捶,才隻是剛開始!
小鏡月細白肉呼呼的小手,不停的順在蘇紫衣胸口。
遠處的大臣們隻短暫的驚詫後,紛紛如見了鬼般,幾乎是飛奔著奪路而去,每個人心裏,估計都閃著一句話:我沒看見,沒看見!
所有人都在等著寧妃娘娘和太子被處死的消息,可等了一天又一天,宮中依舊平靜如水,如果不是那玉橋上仍舊缺頭的玉柱,所有的大臣都懷疑那日不過是一場夢,每次下朝時,都會不自覺的往那玉柱上望上一眼。
直到十天後,令狐尚武著人將那龍頭打撈上來,重新固定在了玉柱上!
如此簡單的舉動,卻讓所有大臣分析到了兩個可能,第一,炎帝知道這件事,卻不無怪罪!不!所有人都直接否認了這個可能,炎帝沒有那份寬宏,便是不會處罰寧妃和太子,周圍的太監、宮女也別想活著。
第二種可能便是令狐家有足夠的能力,截斷炎帝在南賀國的信息渠道!這似乎是個無關緊要的信息,卻似一滴水,落在了所有人心底的油鍋裏,一下子炸了開來!
蘇紫衣第二次出宮時,是半個月後的傍晚,夕陽似一下子染紅了半邊天,火燒雲如血一般的在天空中蔓延。
蘇紫衣穿了身火紅色的宮裙,似披著那血紅的雲,邁步走出鳳陽宮。
巡護的禦林軍立於一側,躬身施禮容蘇紫衣先行,待蘇紫衣走過去後,其中的守將一臉詫異的看著蘇紫衣的背影,黝黑的臉上閃過不可思議,隨即側身對身後手下低聲問道:“這位是寧妃娘娘嗎?是什麼時候入宮的?!”
那守將開口時,牙齒極白,和臉上黝黑的膚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身後的手下極力的壓低聲音道:“四年前入宮的,據說是令狐家走失的嫡女!煞氣極重,一回來就帶來了滅門之災!”
“四年前?!”守將凝眉思索了片刻,按照時間算和皇後娘娘死的時間差不多,這麼像的人,就連邁步時那還份冷然傲視的氣勢都那麼像!守將輕聲一歎:我巴爾東,不相信天下會有這樣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