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紫衣嘴角劃過一絲淺淺的笑意,笑意柔在眸子裏,讓整張臉都泛著淡淡溫潤的光,看向段凜澈時星眸裏有溢不住的感動:“炎若輒將鏡月出生時接生的穩婆都殺了,將鏡月的出生日期延後了兩個月,我隻留下了鏡月出生時的臍血,可以判斷出鏡月……”
段凜澈低頭用唇壓在了蘇紫衣的唇上,鼻翼互頂,眸子裏隻有彼此,開口時唇瓣相蹭:“我等了你四年,我恨你棄我不顧,卻絕不會疑你半分!”
蘇紫衣眨眼時,淚水挑在了長而翹的睫毛上,勾起嘴角,淚卻滑落,張嘴輕輕的咬了下他貼近的唇瓣:“無論你疑或者不疑,我都必須說,我不許鏡月在你心裏留有瑕疵,哪怕此刻被你忽視,天長日久也難免化作裂痕。畢竟能證明鏡月是你女兒的證物太少了!”
“蘇紫衣!”段凜澈語調裏控製不住的帶了份怒氣,勾著蘇紫衣的下顎,深深的吸了口氣:“是誰讓我女兒隻能靠證明才能歸於我名下的?!”
蘇紫衣撇開頭,躲開他眼裏的質問,聲音有些沙啞:“我有我的苦衷!”
“苦衷?!”段凜澈壓抑著心頭的酸澀,不!自己不是來質問的,知道她有可能還活著的消息時,自己所有的念頭隻有一個,她活著就好!
四年,一千四百多個日夜,她的身影沒有一天不晃動在眼前,那種抓住不,剔不去的思念,如一根毒針時時刻刻紮在心頭,甚至在知道她可能還活著時,不敢讓自己有一分欣喜,腦子裏一片空白,所有的思慮都不在,唯有日夜不停的趕來,確定心頭的那份執念還在不在!
直到現在,她的淚灼傷了自己的掌心,仍不感相信,眼前的一切都已經從夢裏拉進了現實!
小鏡月在蘇紫衣轉頭時看見了自己娘臉上的淚,粉嫩的小臉上有著短暫的微愣,隨即猛的爬了起來,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段凜澈,身上隻穿著肚兜和淡黃色的褻褲,氣鼓鼓的腮幫如一隻粉嫩的小豬,仰頭怒喝道:“你惹我娘哭了!你死定了!”
小鏡月抓起一旁的瓷枕,用力的擲了過去,力道太小,瓷枕落地而碎。
屋外隨即便傳來了急匆匆而至的腳步聲!
更快一步的,居然一身黑衣,自窗戶一躍衝了進來,落地之時,驚詫的看了蘇紫衣一眼,隨即便快速的沉下視線,對段凜澈抱拳道:“爺,屋外已經處理幹淨了,過來的宮女……”
“不可以!”蘇紫衣快速的衝居然開口道,隨即快步上前,將光著小腳丫,跳到地上要找段凜澈拚命的小鏡月拉入懷裏!
小鏡月貼在蘇紫衣懷裏,伸出肉呼呼的小手,仔細的為蘇紫衣抹去眼角的淚水,伸手占有性的環著蘇紫衣的脖子,轉頭一臉危險的看著段凜澈。
居然吃驚的看著蘇紫衣懷裏的小人兒,隨即脫口問道:“少主子嗎?”那雙眼睛和爺太像了,尤其是現在一臉危險的表情,簡直就是爺小小的翻版。
“是朕的女兒!”段凜澈擰眉看著小鏡月環在蘇紫衣脖子上的手臂,有種上前拽開的衝動,尤其是這個小家夥一臉敵意的看著自己時,段凜澈忍不住鄭重其事的宣布道:“鏡月,我是你父皇,你娘是我娘子!”
段凜澈說完伸手扣住蘇紫衣的肩頭,手臂橫在鏡月肉呼呼的小手旁,凝眉看著小鏡月。
“娘娘,可有吩咐?”林蔭自屋外低聲問道,隱約似聽到屋內有男人說話,緊忙衝身後的宮女揮了揮手,不讓別人靠近。
小鏡月用力推開段凜澈的手臂,飛起小肥腿,直接踹向段凜澈的胸口,段凜澈接、擋!
蘇紫衣透過交戰中的父女,衝屋外道:“沒事,都下去吧!”
“娘娘,用不用奴婢將太子抱走?!”林蔭接著問道,語調裏有些擔憂。
段凜澈挑眉看了小鏡月一眼,轉而眯起鳳眸,看向蘇紫衣,眼裏含著一份殷切,大手隨即環住了蘇紫衣的腰,手指緩緩的在蘇紫衣身側摩挲著。
居然閃身離去,小鏡月吃驚的看著居然離去時,那神乎其神的身手,比冷成古還快,轉了轉烏溜溜的眼睛,轉而看見段凜澈看著自己娘的眼神時,本能防備的伸手纏住蘇紫衣的脖子,用頭擋住蘇紫衣的視線,氣呼呼的道:“這是我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