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紫衣心痛的一抽,感覺到小鏡月躲避的不肯看自己,那張精致可愛的小臉雖掛著笑,卻泛著恐懼的白,因努力維持臉上的笑意,下唇微微有些顫抖。
蘇紫衣嘴角緩緩的一勾,眸子裏帶著寵愛和心痛,看著小鏡月低聲道:“鏡月,娘一直都知道你是個堅強的孩子!”
小鏡月的眼底驟然泛紅,隨即又用力的眨眼,努力的眨去眼底的淚,轉頭快速的衝蘇紫衣道:“我想在這跟父王玩,娘你快回去吧!”
小鏡月說完便拉著炎若輒往書桌邊使勁:“我們還去寫字吧!”
無論鏡月怎麼用力,炎若輒仍舊不動如山的站在蘇紫衣麵前,在與蘇紫衣對視時,輕聲一笑:“鏡月喜歡跟著我,你又何必帶著她離開,不如留下,我們一家人去一個無人打擾的地方!”
“我不喜歡娘!”小鏡月突然大叫,抬腳就踹到蘇紫衣腿上:“你走,我討厭你,跟著你除了鳳陽宮哪也不能去,什麼也不能敞開吃,你走——你走!”
小鏡月發瘋般的大吼,眼裏都吼出了淚,衣領被炎若輒拽住了,仍止不住的揮動著小拳頭趕蘇紫衣離開,揮動的小手裏帶著瘋狂和絕望。
蘇紫衣上前要抱鏡月,被炎若輒後退一步躲開,炎若輒伸手抓住小鏡月的衣領,將她直接提到了自己麵前,不顧小鏡月被衣領勒的臉色發紫,抬手拍了拍小鏡月的臉頰道:“去,讓你娘看看你的成果!”
炎若輒說完放下小鏡月,深紫色的眸子裏多了份陰冷,嘴角的笑意明明讓五官更添了份魅惑,可看在蘇紫衣眼裏反而更為陰森。
小鏡月似愣了一下,本能的看了蘇紫衣一眼,那一眼如做錯事的孩子,卻在看到蘇紫衣眼裏的擔憂後,反彈般的躲開,臉上重又強撐著一份得意的笑,肉呼呼的小手提起衣擺,一步三跳的走到一旁的帷幔前,伸手拉住帷幔時,白嫩的小手抖了下,隨即用力的一扯。
帷幔落下,橫梁上掛著血肉模糊的兩個人,身上的衣服絲絲縷縷,合著血黏貼在肉裏,全身上下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
若不是其中一個伸著舌頭,蘇紫衣幾乎看不出那是冷成古,而另一個,在抬眸對上他眸子裏的執著時,心中一緊:“亭柯——”
賴亭柯被反綁著吊在橫梁上,見到蘇紫衣時張嘴一笑,幹裂的嘴唇再次滲出血來,血直接滴落在地麵,地上已然是幹了一片血跡,便是如此,賴亭柯那笑聲雖無力卻仍帶著他固有的豪氣:“別擔心我,我沒事!”
小鏡月一直垂著頭,聽到這句話,似用力的吸了口氣,仰頭得意的衝蘇紫衣道:“這都是我打的!”可那沒了血色的小臉上帶著蒼白的顫抖。
蘇紫衣轉頭看向炎若輒,所有的恨意都凝在眼裏,低聲語調冰冷的開口道:“放了他們,我什麼都答應你!”
炎若輒嘴角發狠的一抽,一個箭步衝過去,大手的虎口卡住蘇紫衣的脖子,推著蘇紫衣衝了幾步,將蘇紫衣抵在了柱子上才停下了腳下的步伐,深紫色的眸子裏跳著火焰,陰冷的嗓音怒吼道:“什麼都答應?!為了這些人?!”
炎若輒猛然低頭含住蘇紫衣的唇,施虐般的咬著,伸手便去抓蘇紫衣的衣領,用力一扯——
“放開她——”賴亭柯用力的晃著身子,整個人在房梁上打著轉。冷成古不停的蹬著腿,也許什麼都不懂,卻仍不能看著蘇紫衣受傷害。
“娘——”小鏡月再也控製不住的哭喊著衝過去,卻被炎若輒反手一推直接飛了出去。
蘇紫衣奮力的推開他,嘴裏含著血,脖子仍舊被炎若輒卡主,側頭看向摔倒在地的小鏡月:“鏡月——”
炎若輒吐了口嘴角的血,拇指拂過被蘇紫衣咬破的唇,冷笑一聲:“不是說什麼都答應嗎?!”
“放了他們!”蘇紫衣轉頭看著炎若輒,掐在脖子上的大手並不緊,卻足以讓自己不能動彈,蘇紫衣手上撰著拳,功力凝結在掌心,從來沒在炎若輒麵前用過功力,所以可以肯定炎若輒不會想到自己現在的武功,便是打不過他也不至於如此不濟,可蘇紫衣遲遲不肯出手,心裏總覺的這也許是自己唯一的機會,隻等著那合適的機會!如今最重要的是讓鏡月和亭柯他們安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