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葉琳並不算滿意,漓文還沒答應嫁給她,而婷瑤又將賣身契還給了漓文,讓他更有借口留在京都。
葉琳的銀牙都快咬碎了,恨死了這主仆二人,沒見過這麼縱容下人的主子,也沒見過這麼倔強的小廝——雖然現在已經不是小廝了。連姐姐都樂嗬嗬地帶著劉喏兄弟回平陽了,她幾乎還是站在原地沒動,雖然前進了一小步,她吩咐漓文到她房間來報恩時,漓文便會乖乖地前來。沒辦法,人家也是剛滿二十,血氣方剛的年青人嘛。
漓文自從得了自由身,便將爹爹漓秀才從花都接了過來,與他一同住在小院中。葉琳對這位未來公公,一開始表示了應有的尊重,但很快便尊重不起來了。
漓秀才嗜賭如命,以前便是因為這個原因被休的,被迫賣了兒子還債,這十來年因為沒錢,算是收斂了。現在漓文當了掌櫃,又有了客棧一半的股權,每月分的銀子,比原來他們一家一年賺的都多幾倍,錢一多,漓秀才的老毛病便犯了。
這天,因為賭輸了本,漓秀才被人扣在賭場,漓文急忙拿了銀子去贖人。到了後才知道,他拿的這五十兩銀子,根本就不夠,漓老爹一共輸了三百多兩。
漓文的臉當時便白了,客棧每月也隻能分個七八十兩的紅,幾乎每月都被爹爹輸光了,他現在根本沒這麼多的銀子。葉琳二話不說,啪地丟下幾張銀票,提著未來公公便回了客棧。
漓文著急地跟在身後,不住地數落父親,漓老爹其實是懂理之人,就是忍不住這個賭興,當下被兒子說得頭都抬不起來,不斷發誓說再也不賭了。
葉琳撇撇嘴道:“你說的話我不信,你自己數數,你這是第幾回發誓了?”
漓老爹有點惱羞成怒地道:“你又不是我家的人,我與我兒子說話,要你插什麼嘴?”
這話是葉琳最不愛聽的,踩這位大小姐的底線,可不是件好玩的事。她二話不說,飛速地衝進漓文的小院,將漓老爹扔到地上,啪地揮出長鞭,惡狠狠地道:“你敢再說一遍?他人都是我的了,你敢說我跟你們沒關係?”
漓老爹氣得發抖,怒喝道:“不許你作賤文兒。”
“狗屁!”葉二小姐立即不雅地吼回去,“作賤文兒的人是你!要不是你好賭,他會賣身為奴,低人一等?”
漓老爹當場沒了氣勢,惱羞成怒地低聲對兒子道:“文兒,爹爹不許你嫁給這個刁蠻的女人。”
這話葉琳更不愛聽,她前幾個月還特意跑回平陽,先知母親,自己打算嫁給漓文,為這還與母親吵了一架。她大小姐丟下一句話,不管身後母親的臉變成何種顏色,便又回到了京都。葉莊主氣得斷了她的經濟來源,想逼她回來,但架不住長女人前勸著,人後支援,硬是沒能攔住她。
可是,就算她打算嫁給漓文,陪他住在京都了,漓文依舊不同意,堅定地搖頭道:“琳,你這麼好的人材,怎麼能嫁給我呢?我不配的。”
就是這句不配,讓她在京都枯住了好幾個月。
如今漓老爹既然提起,她也不打算隱藏自己的怒氣了,一鞭子抽向漓老爹,長鞭啪地將他身邊不過半尺開外的四方桌抽成了兩半。
漓老爹一直在混跡在市井中,沒見過什麼大市麵,當即嚇得渾身發抖。
漓文不忍地懇求道:“琳,你有什麼怒氣便衝我來好了。”
葉琳怒瞪他一眼,“你又不賭錢,我衝你發什麼脾氣!你還想幫著他嗎?”長鞭一指瑟瑟發抖的漓老爹,“前幾個月他輸幾十兩,今天輸了三百多兩,這銀子你打算找誰要?找婷瑤?她還了你自由,還送了你一半的客棧,你還有臉去麻煩她嗎?或者你打算挪用客棧的公款?”
“不……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