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棠疑惑地問道:“給我的?”
安逸微笑著看她:“可要收好,不準被人騙了去。”
梨棠點點頭,誒,自己都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還禮,這可怎麼辦。
安逸站起身:“梨棠。”
“恩?”梨棠抬頭看他,站在陽光裏,有些睜不開眼,還是月光適合他。
“我走了。”安逸輕聲說。
梨棠咬了咬嘴唇,隨即點點頭。
安逸拿起桌上的包袱,深深看了梨棠的一眼,似乎是要把她的一切都刻在心裏。
梨棠絲毫沒有躲避他深沉的目光,也認真地看著他。
安逸摸了一下梨棠的頭,隨即轉身離開。
梨棠亦步亦趨地偷偷跟在身後,出了道觀門,躲在門口的那顆千年銀杏後。
樹上的葉子正蔥蘢,隨風而動,像是無數把小扇子在翻轉。
梨棠看著安逸走下了石梯,頎長的身影依舊清塵絕逸,直到消失不見,才轉身離開。
安逸感到身後熾熱的視線逐漸消失,突然定住了腳步,心房疼痛地快要麻木,閉了閉眼,繼續向下走。
“殿下,您的馬。”護衛莫祁牽過來一匹駿馬。
安逸縱身一躍,翻身上馬,“駕!”趕著馬,奔馳向前,護衛趕忙上了另一匹馬,緊跟著。
速度越來越快,梨棠的笑顏突然就映入了腦海,墨池裏踏水的倩影,後山上生氣的神情……
一幀一幀就像一幅畫卷舒展開來,每一個身影重疊,最後合成了一個獨一無二的梨棠,言語之間,舉手投足之間,顧盼生姿,心動不已,情難自已。
如果她不是沈梨棠該多好,可就算她是沈梨棠又如何,又如何?
他安逸何曾在意過這些,隻要梨棠願意,他什麼都可以不要,對啊,從來就沒有想過梨棠願不願意,這一切都是他擅自做主,都隻是他自己所想,萬一,梨棠根本就不這麼想呢。
“籲——”安逸拉起韁繩,馬的前蹄高高躍起,猛地落下。
安逸開心地笑了起來,把身旁的莫祁看的一愣一愣的。
“殿,殿下,你怎麼了?”莫祁哆嗦地喊道,差點以為安逸中了邪,跟了安逸十幾年,從來沒見過安逸如此開心的模樣,記憶中隻有他冷若冰霜的臉,和他淡漠的言語。
安逸收了笑容,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
嚇地莫祁又一個哆嗦:“屬下該死。”
“沒事,走吧。”安逸駕著馬,勻速行駛,這次回京都,把梨棠的身世解決好,就立馬來找梨棠,向她提親。
莫祁更加不安了,往常這種情況,殿下定是一句話都不說的,如今竟然還對他說了四個字,莫祁不敢再往下想,還是趕緊回京都告訴夏唯小姐吧,或許隻有夏唯小姐才能解了自己的困惑,畢竟她和殿下從小一起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