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聽到郭文良說這個,玄光聖女翟星涵突然不淡定起來,急切地打斷了郭文良的話。
看到玄光聖女如此急切的模樣,郭昊突然心中一動。莫非,郭文良剛才說的話是真的?
玄光聖女翟星涵知道自己有點失態了,很快就調整了過來,恢複了慣常的冷漠神色,但是,卻沒有勇氣去看郭昊一眼,更沒有去解釋。
不承認更沒有否認,代表著什麼,默認了麼?郭昊不知道。
“郭昊,不要聽他挑撥離間,他說的那些,那些是沒有的事兒。”
怎麼聽起來,玄光聖女翟星涵的解釋都是那麼蒼白。
“哦。”郭昊輕輕地應了一聲,更是聽不出是讚同還是懷疑。
郭文良是背叛過郭昊,傷郭昊很深的人,郭昊自然是不會輕易相信郭文良的話,隻是,如今玄光聖女翟星涵的表現,卻也是引起了郭昊的懷疑。
難道,人心就真的是這麼叵測麼,郭昊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過,原本是至親的郭文良都能懷著那麼深重的心思,將自己隱藏得那麼深,同時,還機關算盡般地將郭昊引入複雜混亂的設計之中,那麼,玄光聖女翟星涵再有一點居心叵測或者別的什麼,郭昊倒是一點都不感到意外了。
隻是在心底,還有一點小小的不自在,至於這不自在的根源,郭昊知道,來源於某種幻想,幻想著玄光聖女翟星涵這一冷漠聖女,能夠破格地對他刮目相看。
“郭昊,你…”
玄光聖女翟星涵本來還想解釋一下,但是話到嘴邊還是被他生生給咽下去了,畢竟,她的身份擺在那裏,玄光教派的千年隱秘,牽連甚廣,一言難盡不說,關鍵是翟星涵,身為一個千年教派傳承,十幾萬信眾的精神領袖,她有她的尊嚴,她也有她的傲氣,就如同在這玄光城,玄光教派的尊嚴不容侵犯一樣。在這玄光城眾人之中,玄光聖女的尊嚴同樣不容冒犯。
郭昊聞聲,輕輕地瞥了翟星涵一眼,眼中一瞬間浮起一抹希冀的光,然而,翟星涵並沒有繼續解釋,因此,郭昊眼中的希冀之光隻是閃爍了一瞬,就又熄滅了。
希望越多,失望越多,慢慢地,郭昊已經學會走一步看一步,對很多事情,都不再抱什麼太大的希望。
“哼哼,如此牽強的解釋,別說老夫不信,就算是路邊的孩童,都不會完全相信吧,玄光聖女,你這番牽強言論,怕是除了你自己,誰都騙不了吧。”
郭文良毫不留情地拆穿道。
突然,一股莫大的危機感從身後的空氣中傳來,那是來自空氣中光明元素最為細微的元素顫動,卻是被郭文良敏銳地察覺到了。他極速朝著側方撤了一步,終於是在那玄光棱刺刺穿他的心髒之前,堪堪躲開了那瞄準自己心髒的致命一擊。
嗤。
那玄光棱刺撲了個空,直直地刺入腳下大地,一半沒入地下,衝擊甚是淩厲。
郭文良似乎是早已料到玄光聖女會有此一招,既不表現得太過意外,更沒有非常憤怒的表現。
“怎麼,被我點到痛處,這就開始惱羞成怒了麼?”
郭文良每句話,都是衝著禍亂翟星涵心神,離間她與郭昊的同盟去的,包藏禍心。
“你住口。”
除了這一句,翟星涵想不出別的話來辯駁郭文良,這世界上,唯有真理和真相不可辯駁,任何巧言令色在真理,在真相麵前,都是蒼白無力的吧。
“都別吵了。”
郭昊突然沉聲喝道。
“郭文良,我信任過你,無比信任,小時候,你對我而言,那就是天神一般的存在,你的所作所為那就是神跡,你說過的話,對我來說就是信仰,可是,是你親手玷汙了我對你的信仰,將自己的神跡抹黑成魔鬼的行徑,你背叛了我,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如今,你還有什麼資格在我麵前大言不慚,處心積慮地離間我跟玄光聖女翟星涵,乃至離間我跟玄光教派的關係?”
聽到郭昊這番言語,尤其是他所說關於神跡和信仰的時候,郭文良的眼神明顯閃爍了一下,仿佛想起了什麼又抓住了什麼一般,隻是,這種波動片刻之後就消散得無影無蹤,郭文良,看上去還是那副神秘陰翳的模樣,周身仿佛時刻籠罩著一層迷霧一般,看不清猜不透。
郭昊轉過身,目光複雜地看向玄光聖女翟星涵。
湖麵清風吹過翟星涵冷漠清麗的臉頰,掀起她的素色裙擺,鼓動到身後,一副欲要乘風歸去,高處不勝寒的姿態,清風薄涼,撩起翟星涵的發絲,在她那冷漠臉上,更添了一絲落寞的清冷。
她,終究還是會身不由己的吧?郭昊失望地想到。因為,此時此地,此情此景,郭昊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將眼前這冷漠聖女和當年夢幻之中,白砂環繞的簡美村莊裏那位至情至性的女人,郭昊實在是無法將這兩人的形象,合在一起。如今的玄光聖女翟星涵,和當年白砂村緋色幻夢之中的女人,怎麼可能是一人啊,分明就是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