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景軒再一次證明了他不是一個輕易認輸的人,一場大敗非但沒有讓他頹廢,反而讓他更加的狠辣了起來,他通過超強度的行軍將大量跟不上隊伍的淘汰在了這片冰原上。
所以秦逍他們不時的就能看到幾個人在瑟瑟發抖的往回走,但更多的,則是倒在雪地裏的一個個人形小丘,短短十來裏的路程,差不多幾百人埋骨在此。
秦逍關上了車窗,將呼呼的風雪跟殘忍的現實都關在了窗外,越往裏走,能看到活人的機會就越少,除了費靈玉之外,其他人的情緒都不太好,就連飛白的臉上都帶著一點點的憐憫。
費靈玉可以說是沒心沒肺的,他饒有興致的躺在一張椅子上,雙腳擱在前麵的椅背上,手裏提著一小壺酒,一邊喝一邊唱著聽不清楚的小調。
秦逍長長的歎了口氣,費靈玉笑了笑,將酒壺扔過來,開口道:
“如果可憐他們不妨把他們叫上來啊,咱們這雲車裏可寬敞的很!”
這就沒法聊下去了,同情並不是把麻煩攬到自己身上,救幾個人算不得什麼,但是要帶著他們去冰宮,秦逍還沒那麼大的腦袋,費靈玉這就是在刺激他們脆弱的善意。
飛白冷哼了一聲,十分不滿的拉開車門跳了出去,看樣子他會在外麵待上很長一段時間,寧傾城默不作聲,安之則是衝費靈玉吐了吐舌頭,然後就縮了回去。
車子行進的很慢,因為冰原上起了風雪,呼呼刮起的大風夾雜著雪花將外麵的天地完全變成了白色,一眼看過去,車窗甚至都被一層冰花給覆蓋了。
這樣的天氣趕路是十分無趣的,既沒有沿途的風景欣賞,也談不上什麼人文情懷,隻能在車廂裏悶著頭發呆,晃著晃著,瞌睡就會來了。
變故來的是十分突然的,在飛白瘋狂的敲了幾下車廂之後,一股大力就正麵襲擊了過來,車廂幾乎是在瞬間被撞了出去,盡管秦逍已經翻起身來扔出了幾張金盾府,但是麵對強大的衝力,金盾符一閃就破碎了。
好在車廂的構造極為堅固,除了右手邊的車廂壁有點凹凸之外,整個車廂實際上並沒有太大的損害,秦逍一骨碌翻了起來,急忙去查看坐在自己不遠處的安之,在翻車的一瞬間,他看到安之的頭似乎撞在了車廂上。
將滿頭都是血的安之從歪著的座椅裏拖了出來,秦逍神情緊張的將手搭了上去,好在安之的脈搏跳動的依舊強烈,自身的靈力也在瘋狂的運轉。
秦逍鬆了口氣,從懷裏掏出止血的藥粉就往安之的頭上撒去,暈頭轉向的寧傾城這個時候爬了起來,一看安之的樣子,聲音都變了,尖聲問道:
“她傷的重不重?”
秦逍搖了搖頭,語氣盡量平穩的回到:
“沒事,磕破了點皮,暫時暈過去了。”
很快,安之頭上冒著的鮮血就止住了,隨著自身靈力的不斷恢複,安之也醒了過來,但看到秦逍一手血扶著自己的時候,安之就意識到自己應該是受傷了,她急忙伸手在自己臉上摸了幾下,確認沒有傷口,這才鬆了口氣。
“我頭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