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於明曉若,他根本從身心都受她的吸引,無法控製。在睡著的她麵前,他的自製力、刻意表現出來的毒舌和殘酷、對她的恨意……全都輕而易舉就被瓦解了。
他懷疑自己如果不是強行轉身,會彎下腰過去親吻她睡著的容顏!
可恥!
可恥!
他知道,可是仿佛控製不了自己。
一連深吸了幾口氣,緊緊握著拳頭,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堂堂的惡魔首席就這樣沒出息?他不想被這個女人看笑話!
背叛他的人是她,要求,也應該是她來求他才對。
他睜開眼睛,準備轉身離開這裏——這裏對他來說太危險了,或者說對明曉若來說太危險了。他幾乎就快控製不了自己化身為饑渴的餓狼一樣撲上去!
天知道他並不是初出茅廬的青澀小毛頭麵對自己心儀的女孩了。
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幽暗的目光不經意地掠過桌上的紙筆,頓時停下了腳步。
慢慢地走過去,他伸手拿起了那張白紙。
字跡秀麗而外柔內剛,字如其人,正是他不可能看錯的明曉若的字體。
“公子王孫逐後塵,綠珠垂淚滴羅巾。”
雷靖宇的臉色在看清了眼前的句子之後沉了下來,然後變得鐵青。
回頭狠狠地瞪了睡著的明曉若一眼,現在她蜷縮成一團的脆弱睡姿看在他的眼裏可惡到了極點——
沒錯,她是脆弱,是需要保護。
但是不是他!
她等的人從來就是另外一個男人!
恨恨地將手中的白紙揉成一團,他抓著這團皺巴巴的白紙大步地離開了這個空蕩蕩而冰冷的房間。
袁小欣從外麵回來,做賊心虛地用手拉了拉高過頸項的衣領,生怕有人看到她胸前的淤青和紅色印記——那都是她和雷信尋歡作樂後留下的“記號”。
“喂,你過來。”她指著一個正在擦桌子的傭人,趾高氣揚地大喝著。
傭人心裏對她是一百個不滿,但是誰讓人家現在是雷靖宇最疼愛的女人。也隻好在她作威作福地叫聲中放下了抹布,走過來。
“靖宇哥哥回來了沒有?還有,那個女人回來了沒有?”
傭人臉一僵。要不是她實在跟她不是同一等級的身份,她真想唾沫星子噴這個沒有教養的女人一臉:那個女人?你袁小欣剛開始進雷宅時可不是這麼叫的!你不是一臉巴結地叫少夫人“曉若姐姐”嗎?我們都還記得你那副諂媚的嘴臉呢。現在你搶了她的老公,搶了這雷宅的一切,就露出本來麵目了是嗎?那個女人?你也敢這麼稱呼溫柔善良的少夫人?!
傭人憋著一口氣,心裏實在忿忿不平。
剛好那一天在書房門外,聽到她和喝醉了的雷靖宇在裏麵胡搞的也正是這個傭人,袁小欣那誇張又高亢的叫聲她可是幾乎還回蕩在耳邊,絕對不會忘記呢!
睡了別人的男人,搶了屬於人家的地位身份,就這麼驕傲嗎?還對他們大聲小聲的!
她卻不知道:袁小欣這是落下了病根了,她要不欺負別人,就生怕別人看不出她現在已經今非昔比、擁有了“高貴”的身份似的。
“少爺和少夫人都回來了。”傭人忍著氣,聲音不緊不慢地說。
“什麼少夫人?難道靖宇哥哥不是當著你們的麵教過你們了嗎?”袁小欣一聽這話立即汗毛都炸了起來,伸手指著她,“你們是不知道那個女人怎麼對靖宇哥哥的,怎麼傷害他,怎麼讓他蒙上恥辱的嗎?竟然還叫她少夫人?”
她就差一點說:我才是你們少夫人!雖然現在還不是,但是馬上就要是的了。
幸好,她心裏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是還沒馬上說出口,不想太出格傳到隔壁雷婷婷的耳朵裏,雷婷婷因為這邊雷靖宇太過分,已經搬出了他們的視線,來個眼不見為淨。
哼,沒關係,要不了多久,雷夫人就是我,雷宅的女主人就是我。
這裏的一切都是我的,你們這些瞎了眼的下人,居然敢同情明曉若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到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你們,非一個個把你們都好好修理一番不可!
傭人不說話。
對她簡直是無話可說。
袁小欣眼珠子一轉,想起了最心心念念的事:“靖宇哥哥說要我搬到他那裏住,讓那個女人搬出來,你們都辦了沒有?”
傭人簡直受不了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女人?
她根本是迫不及待地鑽到別人老公的被窩裏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