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錯?門兒也沒有,誰不服再來試試?
這個大帽子給李康扣上之後,真把李康嚇壞了,他怕姓羅的直接將他滅殺,這、這、這官堂之上啊,言語之間就把人給宰了,誰無法無天啊?
“李康,你知罪嗎?”
“下、下官……羅房卿,下官乃是長風侯李義堂的小舅子,你、你還要如何?你、你已經殺了兩個朝廷命官了……”
李康是扛不住了,趕緊抬出他便宜姐夫來充門麵。
羅邪突然冷笑,“你是說,這兩個羞辱蔑視上官的混帳東西是‘朝廷命官’?本官沒聽錯吧?嗯?”
說話間,羅邪長身而起,繞過書案,一步步逼近了還趴在地上的李康。
李康望著羅邪的瞳孔不由收縮,緊張的心肝兒五髒都擰成一團兒了。
再看逼過來的羅邪,眼中閃著殺機,姓羅的莫不是將我也殺了滅口吧?
機靈一個冷顫之後,李康掙紮著跪起身子,頭觸著地道:“大人,都是這兩個混帳東西跋扈無知,口出不遜,侮辱了房卿大人你,如此犯上做亂正該斬殺,以儆尤效。”
嗯,這姓李的很聰明啊。
羅邪停步頓聲,負手而立,扭頭掃了眼這邊跪著發抖的趙忠、郭鬆,對他們道:“你們聽到李大人說的話了嗎?是這樣嗎?”
“是是是……”
“太是了,大人,侯成周林,平素就在外麵欺壓良善,如今又不敬上官,還敢在房堂之上拔劍行凶,如此逆賊,不斬不足以平眾怒啊……”
趙忠口不擇言,一頓胡言亂語,他是想把自己這條命保住。
“對對對,趙頭目所言乃是實情,下官也親目所睹,侯周兩個逆賊,正該斬殺,以正國法!”
“是啊,的確如此,房卿大人英明神明,我等佩服之至……”
李康總算緩過勁了,頭上那汗珠子都有豆子那麼大,趁這功夫,他一手在束絛處一抹,兩粒丹丸到了手上,趕緊吞下先把傷勢穩住,不然怕都支撐不住再趴下呢。
至此,房堂之內的殺氣漸漸消去。
陳應這時躬身施禮,朝羅邪道:“大人,逆賊已誅除,下官是不是派人先把屍首清理掉?”
屍首當然要清理掉了。
羅邪看了他一眼,微微頜首,“有勞陳少卿。”
“不敢,此乃下官份內之事……”
言罷,陳應出了房堂,轉瞬就帶幾個人進來,將焦屍弄了出去。
這時,李康服丹後恢複了少許,也從地上爬起來,但始終不敢正視負手而立的羅邪,此子殺氣之重,前所未見啊。
趙郭二人仍跪著,沒敢站起來,他們不象李康有長風侯撐腰,所以還是跪著吧。
羅邪劍眉挑了挑,望著李康道:“李少卿,你誅逆負傷,無甚大礙吧?”
什麼?我誅逆負傷?
李康差點沒噴出血來,姓羅的,你敢再無恥點嗎?
但李康實在是不敢再試這個喜怒無常的羅邪羅房卿的耐性了。
他艱難的咽了口唾沫,苦笑道:“皮肉小傷無礙,主要還是大人居中調度有方,下官才能順利誅除這兩個逆賊呀……”
這尼瑪的,違心違到家了我,這黑鍋背的,各路過往神明大爺,我是冤枉的啊,你們千萬別拿雷劈我呀。
“李少卿,你傷既無礙,先落坐吧,趙忠郭鬆是吧?你們倆也起來坐下……”
“是是,多謝大人。”
趙郭二人渾身上下也是汗出如漿,這時總算鬆了口氣,雙雙起身就坐。
李康這邊是真沒個坐處了,剛才羅邪出手,猛火已經把李康身周丈八方圓內的一切東西燒毀了。
這時,陳應回轉房堂。
“稟大人,兩逆賊屍身遇風化成灰燼,已重歸天地塵埃,另,下官已派人去通知侯周二人親屬,是否連坐,還請大人定奪。”
連坐?
就是誅連九族的意思吧?
羅邪略一沉吟,道:“二逆既已伏誅,連坐就免了吧,罪不及家小妻兒,適才趙頭目說這二賊在外欺壓良善,怕是沒少搜刮民財吧?回頭,李少卿你帶人去一趟,抄沒二逆非法所得,嗯?”
此時的李康真的要崩潰了,我這惡人要扮到底了吧?姓羅的,我幹遍你羅氏十八代母的。
“遵大人令諭,下官一定把此事辦好。”
李康心說,你這狗官,咋讓我背這麼大一口黑鍋?
這陣兒,他哭都哭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