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我茫然的站在大街上看著周圍忙碌的人群,他們繁忙而快速的生活主調更顯得此刻的我與他們格格不入。
恍然間,我看到了一對男女相互嬉笑追逐的身影,男孩眼含溫柔的望著後麵佯裝生氣的女孩,他的腳步也隨著女孩的步伐時快時快時慢,他們過分純淨的臉龐給這個世界突兀的增添了幾抹亮色。
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我的眼睛這麼酸澀,為什麼我眼底一片朦朧,什麼也看不清楚。在白色朦朧的遮蓋下,我透過稀薄的霧氣,準確的找到了埋藏在心底的身影,同樣是一對男女,同樣過分幹淨的臉龐,那是顧七月和任淵白。
那是曾經的顧七月和任淵白。
那是還未經曆過任何風雨的顧七月和任淵白。
一
我是在葉泠的電話轟炸下不得不起床的,她尖尖的嗓音透過薄薄的手機準確無誤的傳到我的耳朵裏“顧七月,你真是我見過最神奇物種了!兩天了,你已經整整兩天沒有從你那張床上下來了!就算你不膩歪那張床也早就膩歪一攤肥肉無時無刻地趴在他身上了吧。”我懶散的打了個哈欠,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聽。“我告訴你顧七月,你遲早有一天死在你那張床上”我一聽就樂了,我當然死在床上,不然還站著死或者在大街上能夠跑著死?聽著多新鮮呢。電話那頭的葉泠似乎也明白了,所以聲音有了點點笑意“顧七月,我真拿你沒辦法,現在,你立刻給我爬下床去你十點鍾方向的衣櫃裏給我拿一件上能夠上的了台麵的衣服穿,九點半給我爬到學校來,over!”我愣愣得眨了眨眼,心想中華文化真是博大精深,那麼多詞彙葉泠用什麼不好非要用爬,足以充分體現了她對我連續兩天都窩到床上的深刻不恥,按任淵白的話來說,就是七月,我沒和葉泠說話前,真的覺得人家就一挺漂亮的小姑娘你就一出口剽悍的悍婦真的,我和葉泠說話後,突然感覺我的語文都白學了真的。這一番話足以表現葉泠嘴巴的威力。我想到那,才後知後覺的看了看時間,他已經滴滴答答的邁過了一個五分鍾,我忍不住捂著腦袋哀嚎了一聲,然後晃晃悠悠的爬下床又晃晃悠悠的爬到洗漱間,然後我接著晃晃悠悠的拿起牙刷看著鏡子——直到我看到鏡子裏那張因過度睡眠而肥腫不堪的臉的時候,我感覺,我炸了。
等到我手忙腳亂的趕到學校的時候,一打眼我就看見了妝容精致站在學校大門口如同個首相夫人似的葉泠,以及一旁邊聽歌邊哼哼的甄意,哦,對了這裏說一嘴,甄意是我的另一個好姐妹,她比葉泠和我都要成熟,我記得她第一次真正認識我和葉泠的時候,一直在嘖嘖稱奇“七月,到底你和葉泠這兩個奇葩是怎樣養成的我很好奇”對了,那次是因為她“一不小心”的見識了我和葉泠真正把嘴打開的時候。葉泠很顯然的看見了我,所以她一手拽著甄意,另一隻手橫放腰間踏著她的小皮靴‘噔噔瞪’地走了過來,我剛看到她張嘴,就立馬拿出手機“葉泠!你看!現在是9:29:58,你讓我九點半來,我還提前了那”葉泠閉上嘴表情如同吃了死蒼蠅一樣,看了看我,又踏著她的小皮靴‘噔噔瞪’的走進了學校。一旁的甄意手忙腳亂的把我往學校裏拽,一邊大驚失色的對我嚷嚷“七月,你讓葉泠罵幾句又不會掉塊肉!你不知道她最受不了別人堵她話,你怎麼想的你!”
我表示我也很無奈,然後我特別難過對甄意說“我也不想的,但是甄意你知道的,我絕對不是有意的,每個女人都會有那麼幾天的。”這回輪到甄意的表情跟吃了死蒼蠅似的,然後特慈悲的看了我一眼,又接著跟著葉泠的小步伐手忙腳亂的把我往學校裏拽。
今天是學校的開學典禮,作為一個大二的知識分子我感到很驕傲,尤其看到學校的迅速發展我感到很驕傲!我環視了一圈在大講堂穿梭的人們,好吧,其實我隻是為這一群群英俊青澀的少男感到驕傲。我敢肯定,我們學校長得好看的男生在附近的學校絕對是最多的,因為我和葉泠曾經去驗證過,一邊偷看別的學校的帥哥一邊用我們的雞爪子指指點點“這個男生太女性了!”“這個男生肌肉太大了!”“這個男生…。”我發誓我是如此清楚的看到了走過男生頭上的三條黑線,他們可能從未見過如此不要臉的女生。這個習慣一直延續了很久。直到——
我遇見了任淵白,葉泠遇見了許在捷。
開學典禮快開始了,我看到甄意揪著葉泠小聲嘀咕著什麼然後葉泠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一點,接著又踏著她的小皮靴‘噔噔瞪’的走到我身邊坐下。還極小聲帶著點喜意得哼了一聲,然後看著我,輕輕說了句“別忘了喝紅糖水吃止痛片”
我輕輕的笑了,如果說我最愛的人是任淵白的話,那麼葉泠絕對是我可以付出生命般的存在。
葉泠是高官女兒,長得漂亮又擁有一副好頭腦,絕對是被人捧在手心裏的公主,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一個公主,卻對我嗬護有加,我們從小就是好朋友,曾經我也如同葉泠一樣是個高官子弟,但自從我十二歲父母車禍雙雙去世後,我便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