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榮安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不遠處正紅著臉偷看八阿哥的白蓮淺歎了一聲:“罷了,罷了,不必再念了……”

八阿哥怔怔的站在原地,看著榮安緩緩走遠。

恩和覺得又回到了上一世,她的院子裏滿滿的都是那個人喜歡的牡丹不是她喜歡的薔薇,她正懷著身孕,一個人枯坐在窗前一坐就是一整天,她實在很難形容這種感覺,甚至孤獨都是無法清楚的表達她的感覺的,她聽見碧絲幸喜的對她說:“太太,爺來了!”她歡喜的起身,隻覺得頭劇烈的疼了起來。

恩和睜開眼睛看見持觴哭紅了眼睛,碧絲還是丫頭的裝扮,緩緩的鬆了一口氣,坐在一旁的榮安快步走了過來:“你醒了!”

她竟是第一個發現恩和醒來的人,持觴立時就看向了恩和又笑了起來:“阿彌陀佛醒來就好,奴婢去外頭叫太醫!”一旁候著的寶音忙沾了沾眼角:“嚇死姐姐了,醒來就好!”

外頭的澤蘭聽到聲音立時就走了進來,優雅又明顯的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可是醒過來了,六阿哥和八阿哥剛剛還在這裏候著,若是妹妹早醒來一會還能見上的,隻是這會被皇上叫走了。”

她跟個年長些的幹練的婦人走了進來,榮安叫了一聲“大舅媽”,恩和便知道這是安親王家的長媳布爾察氏了。

恩和要起身布爾察氏快走了幾步按住了她:“好孩子,快別起來了,今兒多虧了你。”她一麵說著在恩和身邊坐下,拍了拍恩和的手:“今日若不是你擋一下,掉下去的可就是榮安了,好孩子,你受委屈了,你是個難得的熱心腸的孩子,你的好,咱們安親王府都記著。”

恩和身上不大有力氣,虛弱的搖了搖頭,外頭丫頭道太醫進來了,裏麵的丫頭們忙掛起了床帳,布爾察氏帶著澤蘭和榮安避到了屏風後麵。

太醫把脈隻說並無大礙,調理幾日就可大好,又開了藥方,自有丫頭下去抓藥。

等太醫走了,布爾察氏安撫了恩和幾句,看她確實虛弱就起身離開了,澤蘭跟著一並向外走,榮安站在恩和床前垂了垂眼眸又握了握恩和的手:“你的這份情,我記在心裏了。”

這話恩和並未放在心上。

布爾察氏出了屋子上了回廊就變了臉色,看向澤蘭:“潤年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把費揚古的嫡女推下水?費揚古是皇上都要給幾分薄麵的人物,要真是讓恩和在咱們府上出點什麼事,咱們哪個能逃了罪責?!”

澤蘭抿了抿嘴還未說話,榮安便開口道:“論理,舅舅家的事情不當榮安插嘴,但今兒的事情實在跟榮安幹係大,榮安又在場,就要說一兩句了,潤年也是府上的老人,不過是皇上讓人來宣旨就急躁成那樣,我是自己人看見她是走路不穩踩了裙子才摔倒的,並不是成心要做什麼,但要是外人在跟前呢?指不定編排成什麼樣子,若是傳出個蓄意謀害一品大員嫡女的話,對整個安親王府的聲譽都大有損害,讓榮安來看,潤年是留不得了,至少要給費揚古大人一個交代。”

榮安的話既護著澤蘭,又似乎一心為安親王府考慮。

澤蘭忍了又忍才平穩了氣息開口道:“表妹說的也對,但額娘,潤年實在是……”

布爾察氏嗬斥道:“不要在說了,還嫌不夠丟人?阮娘,將潤年亂棍打死以儆效尤!”布爾察氏的大丫頭阮娘忙應了一聲。

澤蘭膝蓋一軟差點跌倒,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榮安,榮安似乎以為澤蘭還想求情,皺著眉頭微微搖頭,澤蘭僵硬著表情將臉別向了一旁。

見著布爾察氏和澤蘭走遠,榮安微微翹了翹嘴角,大丫頭翡翠低聲詢問:“主子就這麼算了?”

榮安輕輕搖動手裏的團扇:“算了又如何,不算又如何?她見我做了好詩就想讓我出醜,不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己斷了自己的臂膀,她這樣的以後犯到我手裏的時候多的是,收拾她不用這麼著急。”

她頓了頓又看了回去,聲音不自主的柔和了些:“走吧,去看著些恩和…”翡翠覺得榮安似乎在說“傻丫頭”似乎又什麼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