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和一怔,又是一聲歎息,也難怪王氏會這麼欣喜,她身子看上去似乎也大不如從前,氣色很不好,大抵也是為了安哥才一直苦苦支撐著。
也不知道是誰湊趣,笑著道:“到底還是郡王福晉身上帶著福氣。”寶音哐當一聲,將一碗茶推倒,嫁衣都被澆濕,什麼福氣?全是一群馬屁精。
王氏半響才緩過神來,拉著恩和的手說話:“二姑奶奶就是我們安哥的福星,求二姑奶奶垂憐,多看顧他幾分。”
恩和不自覺的就想到了自己上輩子的淒涼,那個時候她也這樣求過王氏,但有誰幫過她呢?她看著安哥清澈的眼睛安靜的看著她,甚至莫名的就流露了著幾分依賴,半響才歎氣的摸著安哥的腦袋:“嫂子說的太見外了。”若是她違背了自己的心,做了和那些人一樣的事,那她也就不是她了。
王氏見她答應終究是笑了起來。
琪琪格是好大一會才過來的,她遠遠的看著那個人群之中眾星捧月一樣的恩和竟是有些失神,然後便是前所未有的慌亂,仿佛總有一天恩和會知道一切,然後瘋狂的報複她,她覺得二月的天氣忽然是刺骨的寒冷,讓她不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寶音直到上了花轎,嫁衣上還有一塊是濕的,她大抵是有史以來最最憤怒的新嫁娘了。
寶音成親,當晚諾敏到是宿在了寶音的屋子裏,但寶音床笫之間的事情不但不會,還尤為的死板,花中老手的諾敏實在很難對此產生什麼興趣,第二晚就宿在了姨娘杜鵑的房子裏。
寶音聽說諾敏不過來,哭著就要去找諾敏,但她初來乍到根本就不知道杜鵑的院子在哪,問下人竟然沒有一個人肯說,如玉便道:“下人麼,給點好處自然就說了!”
寶音聽了越發氣憤:“侍候主子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哪裏還要我給他們銀子。”如玉見她生氣便不敢再說,到底悄悄的給個小丫頭塞了些小錢才打聽出了地方,跟著寶音氣勢洶洶的去了杜鵑的院子。
叫開了屋子,寶音當著諾敏的麵就給了杜鵑一巴掌,轉身問諾敏:“有哪一家的規矩是這樣?新婚第二天就宿在丫頭屋子裏,爺把我放在了什麼地方,把我阿瑪放在了什麼地方?!”
杜鵑見著諾敏無言,就知道他這會大抵是有些心虛的,隻想著今日若要諾敏從她這出去了,以後隻怕就要一直屈居於寶音之下,起了身搖搖晃晃的拉著寶音要解釋,寶音抬腿就給了她一腳:“你是什麼肮髒東西,也配來拉我?!”
原本也沒多少力氣,但杜鵑故意裝作被踢重了的樣子,往後退了幾步在桌子上碰了一下,然後暈倒在了地上。
見著杜鵑暈倒,諾敏的顧慮就徹底沒了,狠狠的看了一眼寶音抱起了杜鵑:“我並沒有說不去你那裏,你卻是特特打暈了府上的姨娘,我到也要問問,這是哪家的規矩?”又吼下人:“還不去叫大夫。”抱著杜鵑就出了屋子,寶音便徹底的被涼在了屋子裏。
寶音呆呆的坐在屋子裏徹夜未眠,第二日舒舒覺羅氏就發難了,讓她閉門不出,抄寫佛經,並且寶音得了一個天大的“驚喜”,杜鵑懷孕一個月了。
琪琪格原本是在逗安哥說話,她看著還沒有放棄這孩子,聽得寶音的消息,隻覺得心口針紮一樣疼,半響才道:“這到底是造的什麼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