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村前,路過河邊,素年將河裏的裝魚的盆取出來。
“喲!這不是楊小花嘛!怎麼?抱上白素年的大腿了?”胡霞背著滿滿一竹筐的野果子,裏麵山李子,山桃子,山葡萄,山楂等等許多種果子。
“物以類聚。”繆婷婷站在胡霞一側,諷刺斜視著素年與楊小花的空竹筐。
“確實是物以類聚。”素年淡定地目光掃了胡霞和繆婷婷一眼,目光中是那麼的不屑。
“站住!”繆婷婷雖然是結巴,但簡單的說話,還是能遮掩住她結巴的事實。
繆婷婷是胡霞的朋友,性格與前生的自已是那麼相像,自以為是又任性驕縱。素年不想看見她,看見她就會想到曾經的自已,那是不愉快的回憶。
繆婷婷見素年腳也不停地離開,根本未將她的話聽在耳裏。氣的臉色難看的三兩步衝上去,拽著素年的胳膊一扯。
素年沒想到繆婷婷會做這麼衝動粗魯的動作,一個沒注意,腳步踉蹌倒退了幾步,手裏的盆更是翻了一大半,一部分水,潑到了素年,一部分水潑到了繆婷婷,數十條小魚在鵝卵石上跳躍著。
“你敢潑我?”繆婷婷扯著自已的花裙子,臉色黑了,目露凶光的瞪著素年。
“明明是你自已扯住素年才打翻了盆的!”楊小花趕緊幫著素年把掉落在地的小魚都撿回盆裏去。
繆婷婷白皙的臉蛋上隱約有幾點雀斑,秀氣的眉倒豎著,秀氣的眼怒睜著,尖尖下巴的瓜子臉氣的發紅。她很想痛快地將她們兩個給罵一頓,但她知道自已越是急越是結巴的厲害,而且這樣結巴的罵人,隻會讓她自已更丟人。可是就這麼放過她們嗎?她更不甘!
“素年的爹爹不是學堂的先生嗎?怎麼連基本的禮貌都不懂?婷婷剛才叫她,她卻裝聽不到,無視別人的好意,難道這就是白先生教你這麼對待別人的?”胡霞臉上笑著,眼中卻連半點笑意都沒有,十分的冷漠。出口便是諷刺素年爹的德行,諷刺素年的爹連自已的女兒都教不好,如何作為為人師表?如何教導學生言行?
繆婷婷對於胡霞幫她出頭,十分滿意,她一向有些嫌棄胡霞說話粗魯,但今日胡霞的幾句話雖然說得不倫不類,但倒也有幾分識字的樣子出來,也不枉她這些日子有空就來她家教她識字。
“你是嫉妒嗎?因為你家沒有人可以教你?”素年不溫不火的反問道。她爹可是這附近三個村裏唯一的先生,而胡霞的爹娘大字不識,連自已名字都寫不出來的粗人,他們就是想教也教不了胡霞什麼。讀書人在簡中王朝還是很受人尊敬的,在一般百姓眼中,那就是人上人了。
“我嫉妒你?笑話!你爹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家裏窮的揭不開鍋。你哥是半死的病鬼!你自已是個五穀不分的廢物!你說我嫉妒你?我嫉妒你什麼?”胡霞心中恨的要死,嘴皮子也越發利落起來,劈裏啪啦地將素年全家都給罵了!
素年怒火中燒,她最不可容忍的就是別人拿她家人出來詛咒辱罵!憤怒的難以忍受。但當她看到粗鄙的胡霞和輕浮淺薄的繆婷婷的惺惺作態得意洋洋時。她的怒火被熄滅了。憤怒的情緒也煙消雲散了。這樣的人也值得她生氣?這樣的人也值得她費心去憤怒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