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段以堔,素年刻意做了一番觀察,發現這老頭很可愛,私下一個人的時候東倒西歪,沒有個正行,但在外人麵前,尤其是在華琅和她麵前,這長輩的譜是擺的足足的,十分的威嚴。
而且這老頭愛吃,愛喝,幾樣好菜,一壇好酒,就能把他哄的團團轉。
如此了解下來,素年拿捏段以堔那不是小菜一碟?
在三天兩頭素年做的佳肴之中,段以堔是半點離開的想法都沒有,他想著等把徒弟媳婦會做的菜都吃遍之後,他就可以帶著華琅走了。
他卻沒想到,這一留會留到了年關。
在年關之前。羅氏費了不少銀子,才從牢裏出來,坐了半年的牢,羅氏一下老了不少,頭上的白發都生了不少。
原本圓潤的臉變得尖尖,皮膚也鬆弛無光,各種斑點也長了出來。左邊臉上一撮長長的頭發垂了下來,遮擋住了那個烙鐵烙下來的盜字。
羅鐵接羅氏回家,羅氏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緊抿著嘴,臉上一股陰沉的氣息。
羅氏有些日子沒看到羅鐵,這陡然一見,才發覺她的寶貝兒子現在是黑瘦黑瘦,弄得幹巴巴不像個讀書人,倒像是常年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莊稼人。
羅氏從坐牢開始就積聚的怒火在出牢時就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見到這幅兒子這幅落魄淒慘的樣子,更是痛恨白一鳴的冷漠,痛恨白素文的無情。
白素年害她坐牢,害她背上一世的罵名……
白一鳴袖手旁觀,不顧當年情義……
至於白素文,這個她親生的兒子,若是早知他今日如此無情無義,當初她生下他時就應該掐死他。這樣她和白一鳴也不會和離,更不會有她現在這個下場。
羅娟失蹤到現在,羅鐵心虛,更是不敢看羅氏的臉色,兩人坐著牛車就這麼默默無言的到了橫山村。
羅氏進村的時候,不少人看到了,指指點點的說什麼都有。
以往,羅氏肯定會臉紅脖子粗的吵一架,如今,她隻冷著臉,半點唾沫星子都沒給吐出來的回了家。
“娟子呢?“羅氏自從知道羅鐵的選擇,大怒之後就在牢裏病了下去。若不是羅鐵一直使銀子打點牢頭,羅氏未必就能熬到活著出來。
也是因此,羅氏辛苦摳出來存著的銀子在她坐牢之後,半點不剩。
羅鐵如今還在白家吃著白食。
“娘……“羅鐵不知道該怎麼說,羅娟他找了很多次,半點蹤跡都沒有。而且他也求著白家人找了,官也報了,白家人銀子也打點了,但就是沒有羅娟半點影子。
羅鐵後悔無比,後悔當日為什麼沒有等羅娟出來,將她帶回家,若是當初他再堅持在於家門外等上一會,或許羅娟就不會失蹤,不會丟。
“說!“一聲重喝,羅氏陰冷如利劍的目光盯的羅鐵兩腿有些站不住。
“娘,妹妹失蹤了。“
“失蹤?“羅氏猛然站起來,臉色刷白,陰沉無比地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您進牢後不久。“羅鐵白著臉眼裏有些恐慌畏懼之色。他私自拿參加鄉試的機會換了妹妹的安全,如今妹妹又失蹤,他真怕速來強悍的娘會把他活撕了。
“這麼久的事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羅氏氣的胸口涼的想塞了一塊冰,冰的凍結了血液,凍僵了血肉,不得動彈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