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鳴悲傷不已,三日水漿不進。
白氏就算在屋裏,也隻是痛哭,旁人都勸不住,淚濕衣襟,斑斑成血。
這一家子的淒然悲傷,教人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一晃就是半月,朝歌城裏有關白素文的話題漸漸平息,偶爾想起來的,也隻空留下惋惜。
邊關華琅接到朝歌的傳信,得知白素文已死,大悲之下險些從馬背上栽落。
華琅悲戚難忍,不敢輕易回鐵山鎮,恐讓白素年看初端倪。
白素年偶有疑惑,也隻懷疑前方戰事吃緊,華琅沒空回來。
所以她除了每日忙著食為天飯莊,也就做做繡活。
她給白家人都做了新衣,尤其是她的兒子艾年。
她現在明白了兒子名字的由來。
心中說不出的滋味,讓她在夜半時候,輾轉不眠。
“師傅,你有沒有覺得白娘子最近的脾氣很大?”唐小小搗藥的時候問道。
“她對你發脾氣了?”初大夫手中的筆一頓。
“這倒沒有,她每次要發脾氣的時候就把我趕出去,自已一個人在房裏摔東西。每次我都看到她手上傷痕累累。”唐小小很擔憂,秀眉都皺到了一起。
初大夫眼中劃過一縷流光,“每個人都有脾氣,你日後當心一點。”
“可她以前性子很好啊!現在脾氣有些古怪。”唐小小嘟囔道。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人都會變的。”初大夫不再多說,唐小小也識相的閉上了嘴。
如唐小小所說,白素年近來的脾氣越來越大,一點大的小事,也能引的她火冒三丈。
開始她自已不曾覺得,直到飯莊的夥計接二連三不做的時候,她才自覺,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控製不住自已的脾氣,成了跋扈驕蠻又無理的女人!
這一認知,嚇了她一跳!
她怎麼會這樣?
不是什麼事情出現就是合理的,她一邊克製著自已,一邊排除了其他的由外在因素改變性格的可能。
白素年發現情緒不定之後,就鮮少出去,一般都是在家裏待著。
府外,一輛馬車在數十侍衛護送下停了下來。
馬夫跳下馬車之後,先出來兩個身著段青色白碎花裙子的丫鬟,其中一個掀開簾子,另一個說道:“小姐!到了!”
水紅色遍繡銀紅海棠的八幅燈籠裙在空中一蕩,那姑娘便身姿輕盈地站在了車旁。
“這就是華師兄住的地方啊!還不錯!”段小樓明媚的大眼笑得微眯著那眼眸波光流轉,發鬢上沒有多餘的飾品,隻綁著兩條桃紅色的緞帶,那緞帶隨風輕舞,好象要禦風飛去似的。
“小姐!奴婢這就去叫門!”
段小樓點頭,在外等著。
白素年聽說外麵來人是來找華琅的,就讓人請了進來。
兩個女人一照麵,各自心中都有一份思量。
在白素年觀察段小樓的時候,段小樓也在觀察她。
在段小樓的眼裏,白素年一襲銀色交領鑲金邊牡丹花底裙,在上方鮮豔明媚,容光照人,就如一朵盛放的牡丹般,瞬間就吸引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