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我有件事要告訴你,這事我還沒有告訴我爸、我媽,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他們,待我說之後,請大伯給我指點一下!”田理麥說道。
大伯田木壯聽了田理麥的話,本來正在走路的他停下來站住笑著說道:“田理麥,你又有什麼事,還搞這麼正經嚴肅的!”
“大伯,上一次我跟軍文哥和菲菲姐到羅思思家時,拜了一個唱山民歌的師傅,叫覃老三,這事不知給爸和媽他們說不說?”田理麥說道。
大伯田木壯聽了田理麥的話,一時也怔住了,他沒有想到一個學生會去拜什麼師學唱什麼山民歌!
田理麥見大伯田木壯怔住了,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地嚅啜著想解釋什麼:“大、大伯,其實——,我並不想,是師傅他們主動要收我的,他們、他們待人太好了,還要去看我妹妹,還偷偷地塞給我六百元錢,大、大伯,其實,那山民歌學與不學無、無所謂,師傅他、還有師娘她對我太好了!”田理麥的嚅啜變成了結巴。
大伯田木壯看著田理麥,聽了田理麥的解釋,或許頭腦裏在一時間轉了幾道彎,大伯田木壯說道:“田理麥,你拜的那個師傅覃老三,我認得,山民歌唱得好,還被政府部門授予了‘民歌王’的稱號,雖然以往他的名聲不好,但這個人我了解,有一副好心腸,田理麥,隻是你拜他為師學唱山民歌,你爸他是一定不會答應的,而且我猜你爺爺也不會同意,這件事嗎?有些難辦!”大伯田木壯說話的聲音有些小。
“大伯,你的意思是說我暫時不把這事告訴給我爸、我媽和爺爺奶奶他們?”田理麥問道。
“田理麥,這事的確緩衝一下有好處,等到你上學去了,你的學習成績沒有受到影響,到時候你爸你媽和爺爺、奶奶他們就算知道了,也會覺得是小孩子一時興起鬧著玩的!”大伯田木壯說道。
“可是,大伯,師傅和師娘他們還要去醫院看望妹妹田理玉,他們一去,不就穿幫了!”田理麥說道。
“這樣,田理麥,這次我們到羅思思家後,我去見見覃老三!”大伯田木壯說道。
“大伯,師傅和師娘還悄悄地塞了六百元錢在我的荷包裏,這次我要退回去給他們!”田理麥說道。
“田理麥,先前你也提到了那六百塊錢,是怎麼回事?”大伯田理麥問道。
“大伯,是這樣的……”田理麥於是將自己發現身上有六百元錢的事告訴了大伯田木壯。
大伯田木壯聽了之後,沉吟片刻後說道:“田理麥,這事我敢肯定是你師傅和你師娘所為,但是,你這樣將錢退回去,他們是一定不會認帳的,依我說,你把這事向你師傅和師娘提一提,表示你已經收到了,現在你也莫塊錢退回去,你記下你師傅和你師娘的情,將來再報答他們,你知道嗎?你師傅和你師娘都已經上年歲了,沒有兒女,今後你把你師傳和你師娘當作自己的父母來孝敬!”
“大伯,這我知道,可是,這樣我把錢拿著,總覺不妥,因為師傅和師娘他們年紀大了,也找不來錢了!我還是要試著退回去!”田理麥說道。
“其實,田理麥,我知道,我說服不了你,我們先找個地方歇息一會,坐著我給你講講你師傅覃老三的事!”大伯田木壯說道。
於是,田理麥和大伯田木壯以及俵姐姐楊婷婷找了一棵樹,歇了下來,田理麥和大伯田木壯在樹蔭下坐下來,楊婷婷沒有坐,而是在旁靠著一棵樹站著。
剛坐下,大伯田木壯就開始講述起了師傅覃老三的故事。
師傅覃老三會唱山民歌是遠近聞名的,師娘也是師傅覃老三用山民歌唱來的,師傅覃老三和師娘結婚後,先後生下了一兒一女,隻是不幸的是,兒子因腦膜炎延誤了治療而夭折了,小女兒在山坡上玩耍不小心摔下山坡去也死了,師傅覃老三和師娘痛不欲生,師傅覃老三坐到一匹山梁上唱了三天三夜的民歌,自編自唱,從他與師娘認識一直唱到兒女雙雙死去,唱得周圍的鄉鄰鄉親也跟落淚不已,之後,師傅覃老三就象變了一個人似的,遇見男男女女不論老少,他都臨時編幾句唱上一段,唱得剛過門的新媳婦臉上羞紅,唱得右客們罵聲四起,唱得姑娘們象避瘟神一樣地躲著他。
又過了許多年,隨著年齡的增加,師傅覃老三在左鄰右舍的罵聲中有了些收斂,之後,他又收了陳新高為徒弟,師博覃老三和師娘臉上有了些喜色,特別是山民歌大賽上師傅覃老三奪得“民歌王”之後,好象與以往大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