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你未來老公的麵把我拉出來私會,不怕晚上回家不好過?”
“我跟他本來就不是你想的那樣。”
目若秋波,吐氣如蘭。
仍是高貴不可方物,麵對劉寒的冷言譏諷,似乎內心沒有一點波瀾。
聽到她的話,劉寒內心微動,嘴上仍說:“你們家的破事兒跟我沒關係,我泄露天機指點你爸一條明路,已經算是了結了當年的緣法。你就是避開你未來老公來跟我敘舊,咱倆之間也沒什麼情分好講。”
趙曉嬈的眼眸晶瑩明澈,似乎能直透心底。
“如果真得能夠了結,如果真得沒有情分,你又來做什麼?”
一句話,劉寒無言以對,無從辯駁,愣在當場。
“小寒,當年是我沒有把事情跟你說清楚……”
“當年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劉寒深吸一口氣,緊守道心,定住心神,口氣冰冷了很多:“他日你為人婦,你我塵緣既盡,何必再生波折?”
曉嬈搖頭:“我覺得,你跟我,還沒完。”
劉寒懵了。
“我既然相信你說的話,就證明,你,已經進入我的世界了。”她似笑非笑。
“小寒,幫我這一次吧。我現在做得事情,不能沒有我爸的背景支持。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劉寒還在回味她剛剛那句話,猛地聽到這句,神情古怪:“什麼都答應?什麼都可以答應?”
趙曉嬈微皺眉頭:“你也不能太過分啊……”
劉寒尷尬地咳嗽一聲,然後正起了麵色:“我要你不和那個姓孫的結婚,過分麼?”
“可以。”
幹脆利落,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劉寒沒有料到這個進展,措手不及。
趙曉嬈看他呆傻的樣子,嫣然一笑。
這一笑,仿佛三月暖陽,融雪化霜。
“我說過的,我跟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趙曉嬈收回了笑容,又恢複了冷冰冰的樣子:“我可以答應你不和他結婚,但是起碼在這一年之內,我仍然要跟他形影不離。這事關我的職業生涯,你不能給我壞事。”
劉寒笑了。
他現在心情很好。
“隻要你不和那個姓孫的結婚,我就保你爹三年之內,穩坐總督之位。隻要能平安渡過這三年,你爹大有進京的希望。當然,前提是這三年之中,他不該伸的手不要伸,不該摻和的事情想都不要想。他自己要是作死,祖師爺都保不了他。”
“可以,這方麵我會跟他說明白。”
落實了“交易”,劉寒本來要多問幾句她和金承複的虛實,但曉嬈轉身就走。劉寒見狀,微覺失落,又陡然驚覺道心失守,趕忙平心靜氣。
開心和激動慢慢平複,轉而升騰起一些不安。
玄門修行講究無欲無求,太上忘情,此番屈從於內心的欲望,和過去的緣分糾纏不清,劉寒也不知是福是禍。
因為他心中有事,回到院子裏時臉色不好,趙文崢還以為女兒出馬也沒能談攏,卻聽他說:“白白幹活不合規矩,趙總督,我有辦法保你榮華富貴,卻得要你自己也出點血才行。”
趙文崢見柳暗花明,忙說:“應該的!劉師傅,您說!趙某力所能及,必然雙手奉上!”
劉寒這番做派看得趙曉嬈心中有氣。
不都答應你的條件了麼?!坐地起價,真是個臭無賴!
“當著同行討論這些,太無禮了。日後再說吧。”劉寒擺了擺手,不願現在就談論這個。
這話卻讓趙文崢打了個激靈。他剛剛隻顧著自己的身家性命,卻將易星晾在了一旁。他識人無數,怎麼看不出易星是個恃才傲物、氣量狹小之人?縱然他幫不上自己,他背後那個人可還是自己的恩人,惹不起的!
易星師父布下風水局後,連個聯絡方式都沒留就走了。這幾年趙文崢覺得運道不順,就想請他再看看,曆時三年,千方百計都沒有找到。最後還是他的動作大了些,引起了對方的注意,上個星期才得到了對方的電話。
聽到恩人聲音的那一刻,趙文崢如聆仙音,然而聽完了他的情況,那邊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就說會派弟子來看看,順便取回自己的東西。
作為那個人的徒弟,易星此行就是來幫助自己的,雖然心有餘而力不足,但若是就這麼趨利避害地解雇了他,那簡直是在打恩人的臉啊!
趙文崢權力欲極重,兼薄情寡義,倒不是怕辜負了幾十年前的恩情,隻怕那個人發火,使自己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