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兒子以公事為由將自己關在書房,不搭理他這個老子。女兒則不知野在房間的哪個角落了。看來養兒不如養女這句話果真也是錯的。關鍵時刻,兒媳竟然比兒子女兒都管用。
即使抽油煙機消除了一部分香味,那濃濃使人垂涎的香味卻依舊還是在房內流轉。
傅婉果真是個狗鼻子,隔著房門還是被那飄散的香氣給誘/惑出了房。
“爸,夜宵是我提議的,所以你不能跟你親閨女搶,讓我多吃些!”毫不客氣地和傅錚康叫板,傅婉已經不怕燙地將裹著香腸和裏脊的雞蛋餅大口大口地往肚子裏塞。
那毫無形象可言的表情,讓傅錚康有些恨鐵不成鋼。
他自己望了一眼餐盤裏的宵夜,猶豫了一下,還是嚐了起來。
臉上,卻是有了一股難得的笑意。
等送走了傅婉和傅錚康,孔九九收拾好餐盤,這才走向書房。
望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她並沒有敲門便直接推門而入。
傅景淵不喜歡她進他的書房,也不喜歡她不敲門就自行進入。可她卻屢教不改,即使她敲了門,他也根本聽不見好吧。
而且在她的意識中,夫妻本該就是一體的,雖然個人有個人的隱私。但如果在家裏頭還得這般禮貌委婉地防著對方,便根本就稱不上一個家庭。
正是因為如此,知道他的禁忌,她卻樂此不疲地挑戰他的底線。
“我有話想跟你說。”
傅景淵一直埋著頭看著電腦屏幕,所以她的話,如同石沉大海,對於失聰的他而言,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的回應。
一步步走向他,孔九九將自己的呼吸盡量放得平穩。
總算是意識到她的存在了,傅景淵望向她,挑了挑眉。
“我有話想跟你說。”重複了一遍,孔九九心頭不由地一緊。
“什麼?”也許是十十回來了讓他心平氣和起來,他的聲音很平靜,也稱得上柔和,隱約中,竟還有一種讓她覺得詫異的溫柔。
居家服穿在他身上,優雅而穩重,額前的碎發遮擋住了他的眼,她有些看不真切他的神情。隻是注意到他那隻握著鼠標的手,修長白皙,指骨是她熟悉的色澤。
“我……”猶豫了片刻,孔九九最終咬了咬牙一鼓作氣說出了口:“我爸要來看我了。”
有那麼一瞬間,傅景淵等她說完了,還在想著一個問題。
她爸要來看她了,和他有什麼關係……
當腦子終於不再短路時,傅景淵身子一怔,那張俊顏,才有了一絲異常。
“你爸要來?”
“是。”
“那他是……”
“他還不知道我結婚了。”
看到孔九九的唇一啟一合將這句話說出,傅景淵瞬間便有種狠狠數落她的衝動。
都結婚兩年多了,她家人居然還不知道。
她用得著將保密措施做得這麼好,用得著將他這個女婿這麼藏著掖著嗎?
但是一想到兩年前那場曠世婚禮上,他以耳聰的名義取消了婚禮,他便不得不收回了心底對她的不滿。
當時他取消婚禮,根本就沒顧及她的父母家人是否到場,更沒有去顧及他們是否會被他一意孤行的舉動氣得火冒三丈。
外界都不知道這個神秘新娘,可他們是她的家人,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怎麼可能不為自己的女兒受到傷害而心疼惱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