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這樣的責問定然是刺痛了她,傅景淵也不好過,盡量將話語說得委婉:“我也很難接受這點。一方麵覺得她的話有疑點,可一方麵,卻也禁不住相信。若不是如此,很難解釋十十會在她手上這件事……”
驀地,雲璃停步,麵含悲憤地望向他:“說了這麼多,你是不相信我是吧?她孔九九隨隨便便說什麼你就信,而我說什麼都是錯。她說我親手拋棄了我的孩子,你便信了?那你怎麼不相信是她搶走了我的孩子?也許當年是我生下孩子後體弱,她趁機偷偷抱走了孩子呢?景淵,我是沒有了記憶,可我即使沒有記憶,我也不會被她的幾句話便將自己否決了。我知道作為一個母親的偉大,我絕對不會做出什麼愚蠢的事情來!”
想要說什麼彌補,可扯了扯唇,傅景淵卻發現是那般無力。
因為當孔九九說出這一切時,他下意識便選擇了相信。那般毫無理由地相信,讓他覺得對雲璃有愧。
明明愛著的是雲璃,可他在下意識下選擇相信的會是孔九九。嗬,果真是諷刺啊……
雲璃一招手,杜尚離的車便停了下來。她打開車門,從車座上拿下一個紙袋。
“這是我給十十買的,這孩子心裏頭對我有怨不肯收。你幫我交給他,如果可以,在他麵前多提提我,終歸我是他母親,血緣親情,這是什麼都改變不了的。”
本能地接過那紙袋,傅景淵臉色有些緊繃。
“我是孩子的媽咪,你這個做孩子父親的人口口聲聲說會給我一個家庭,最終卻選擇和另一個女人在婚城裏頭親親我我。我現在也許什麼都不會去做,可不代表我以後不會訴諸法庭將我的孩子討要回來。”留下這句,她剛要上車,車門卻被傅景淵搶先一步關上。
“雲璃,我知道,若十十真是你的孩子,我卻讓你們連麵都見不到更甚至是喊別的女人媽咪,這樣真的很殘忍。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那天跟你說過的話呢?我們之間並沒有發生過關係,所以……”
“我不相信!你說什麼我都不相信!我是沒記憶了沒錯,但我也相信我不是那麼隨隨便便就將自己清白的身子交出去的女人!若不是給了那時正和我交往的你,我……”
“其實,還有一個法子來證明。我可以送你去做處/女/膜鑒定,隻要……”證實她仍舊是處/女,那有關於十十的事情,便也清楚了。
“啪!——”一聲,響亮清脆,傅景淵的俊臉上,瞬間便挨上了一個耳瓜。
“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死活也要和我斷絕關係?處/女/膜鑒定?嗬!好一個處/女/膜鑒定!其實我真的是懷疑你是否真心愛過我,哪怕隻是短暫的一瞬。但凡你愛過我,怎麼可能會讓我去做這鬼屁鑒定?”
被雲璃這般一質問,傅景淵也自知失言。自己怎麼就那般不計後果地說出那麼不負責任的話來?讓她去做處/女/膜鑒定,對她而言,無疑便是一種羞辱……他不是該愛她還來不及,怎麼就不經大腦做出如此傷害她的事來……
“我可以告訴你,在國外我交往過幾個男朋友,你心目中的完美雲璃早就不見了。我也會對別的男人一見傾心,也會為了他們獻上我自己。所以,那層膜早就不見了!”
心裏一絲絲痛纏繞,傅景淵想要去拉她的手:“是我口不擇言了,但請你不要這麼侮辱你自己,我會心疼。”
甩開他的手,雲璃直接便坐上了杜尚離主動為他打開的車,“砰”的一聲關上車門。
降下車窗,她的眼角眉梢都是一股嘲弄:“景淵,你覺得我們之間,是相愛的情侶該有的相處之道嗎?是相愛的情侶之間的說話方式嗎?我怎麼覺得連最陌生的陌生人都不如?”
說完這些,保時捷便飛竄了出去。
身後,傅景淵的身影被夕陽拉長。陽光依舊灼灼耀眼,披散在他肩頭,為他鍍上了一層光芒。可他俊臉上的疲憊竟是那般明顯。
眸眼深沉,他就那般注視著那輛車從自己的視線中消失,那般看著雲璃決絕地消失在他麵前……
保時捷內。
一直都隻是在車內看著車外兩人之間的一切,杜尚離好意地開口:“其實你曾交往過好幾個男人這件事,不該為了氣他而說出來。你知道男人有時候真的是很小心眼,不喜歡自己的女人曾被別人動過。他們允許自己出/軌允許自己花/心,卻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女人也和自己一樣。”
“說得你很有經驗似的。”輕笑一記,雲璃美麗的麵龐上有著一抹淡然,“你放心,傅景淵不同於那些男人,他隻會認為是我在故意糟蹋自己羞辱自己,他隻會因為我說了這些而愈加心疼我。”
“希望如此吧。”沒再說話,杜尚離目視前方。
“你說你究竟為什麼要追我呢?那麼死心塌地地追,好像非我不可似的。你也知道我真的沒你想得那麼好,我已經認定他了,和你之間根本就不可能。你怎麼就那麼執迷不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