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飛下!”她幾乎是吼出來的!
雪衣美人微微皺眉,“我們認識?”
“不認識!”她吼完才發現自己正被他親密的抱在懷裏,之前自己的三魂六魄被震飛了,現在好不容易回身,先前客棧住的都已看不到,那她到底被他抱了多久了?天呢!
“是嗎?”他又笑了,那笑就算用傾城傾國來形容都覺得不夠,可是她瞧見了卻一層層的滲。
“放我下來!”她拚命的掙紮,可是抱著的人好像沒聽到她急切的呼喊始終將緊緊抱在懷裏,任憑她怎麼扭都無濟於事。
“不要動,小兄弟!”
他好言相勸,可是對方一點都不領情,仍是使出吃奶的勁要掙脫。四周為一睹佳人芳顏的畫舫一一靠近,有一艘畫舫因為使得太過急速正迎麵撞來,原本他是可以輕輕鬆鬆躲過的,可是懷裏的人太鬧,讓他一分心,腳下不穩被震出畫舫,她還抱在懷裏,他也沒想著要放開就這麼雙雙跌進冰冷的湖水裏。
頭頂,清冷的湖水一寸寸上移,那個原是被她抱在懷裏的人因為跌下時的衝擊力而被湖水卷進湖底,他毫不猶豫的運氣加快自己下墜的速度攬住她的腰身要往上遊時卻發現她竟然一點掙紮求生的意思沒有,搬正她的臉一看才知她早已被江水嗆得昏迷,雖不甘,卻也隻能憤憤不平的將最後一口氣度給她。
“啊!”
清晨,一聲慘叫驚起飛鳥無數,連帶的也讓無辜受累的梅西梅北遭受更多旁人的白眼。
“東……哥——哥!”梅西牙根咬的咯咯作響,握著碗的手差點一點因控製不住力道而將熬了一晚的湯藥灑出去。
枚冬一下子串起來,驚恐的環顧四周,“人呢?”
“東、哥、哥說的是哪個人?”梅西依舊陰陽怪氣,那一聲聲東哥哥叫的枚冬差點跪地求饒。
“梅西你怎麼了,你這東哥哥叫的我全身發毛!”總覺得要大難臨頭了,真是不吉利的預兆。
梅西朝廳中努努嘴,她不解的順著看過去,不看還好這一看差點把她好不容易聚全的三魂七魄再去嚇飛。
“慕……慕……慕……”
“嗯哼!”
“他怎麼會在這?”她後知後覺的上下檢查自己,發現衣服不知何時已叫人換過了,發髻未放下來,就不知有沒被不該看到的人看到。
“昨夜,湖畔出現一絕世佳人,頓時轟動整個桃花鎮,今早桃花鎮上上下下不管是八十歲老大爺還是四五歲的奶娃娃全往客棧湧來,客棧人滿為患,慕容公子訂不到房,隻好向我們借住!”
“你答應了?”她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梅西,完全不敢相信親如姐妹的貼身丫鬟既然會這麼輕易就出賣她。
“他救了你的小命,所謂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你要懂得感恩!”她用眼神暗示枚冬,可是枚冬似乎沒怎麼看明白。
“那他……”她貼近梅西小聲問,“他認出我了嗎?”
“看不出來!”
“看不出來?”她怪叫,這什麼答案。
“他沒說,我沒問,我也看不出來!”誰要能從那張始終笑的桃花朵朵開的臉上看出一絲笑以外的情緒來,她心甘情願對那人說個服字。
“他沒說,你就當他沒認出來好了,大家不都說你與小時候差距甚大嗎,也許,他沒認出來吧!”她沒說,其實她嚴重懷疑慕容飛下早就認出來郡主來了,不然就他那不讓人近身的壞毛病不會獨獨對男裝郡主例外。
她茫茫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自己是沒覺得有多大變化啦,可是她與慕容飛下畢竟隻有一麵之緣,也許他對自己的印象並不深吧,時隔十年,他要真記得那才恐怖!都不知在那些漫長的歲月裏他又計劃著怎麼恐怖的陰謀,打算讓她永世不得超生。
“我去探探消息?”
“祝你成功!”梅西放下碗,拿過屏風上掛的一套青衫給她換上。
她原地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有勇氣踏出第一步,也才踏出第一步便想起了一個嚴重的問題便又轉了回來。
“昨晚,沒發生什麼奇怪的事吧?”
“沒什麼!”見她鬆了口氣梅西不急不緩的補上後續,“就是,昨晚水麵上行駛的畫舫突然間翻了七七八八,說起來也奇怪,明明無風不起浪,畫舫怎麼全翻了呢?”
枚冬聞言倒抽一口冷氣,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那個人怎麼可能受了那麼大的侮辱還能忍氣吞聲呢,向來都是有仇報仇有冤報冤,沒仇沒冤也要把人整的死去活來的個性怎麼可能對那一聲聲‘姑娘’視若無睹呢。想當初她也就天真的問了句,哥哥,你真的是男生嗎?結果就開始了她萬劫不複的未來!
如果說,時間能夠倒流,她情願無聊死在宮宴上也不偷溜出去,就算溜出去也不往那片桃林去,就算真不幸進了桃林看見了那個詩一般的公子她情願直接上去踹他一腳也好過懷疑他的性別。
追根究底一句話,都是自己天真,以為這世上美好的東西不會有黑暗的一麵,以至於一失足成千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