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的鬼哭狼嚎讓他會想到了自己最不想回溯的一段回憶,作為蕭家的弟子,他曾被派到戰場上服務半年,十九歲的他信誓旦旦而去,一身心病回來。
在那裏,那些因為得不到充足的藥物和處理身上流膿、截肢而得了幻肢痛、以及內髒在缺乏消炎藥的情況下腐爛……那些日子裏,他們的慘叫、一心求死,和這些人是一模一樣的。
mary敏感覺察到王景天視線的躲避,以為他是在同情這些人,低聲道:“這些人都是好逸惡勞,拿了先生的好處卻背叛了先生的叛徒,也是因為他們,阿纖小姐才會變成這樣。”
麵對這些人慘狀,獨孤異卻微微笑著,手指一揮,立刻有人搬了張柔軟的皮椅放在了獨孤異的身後。
獨孤異抱著阿纖坐在椅子上,欣賞了一會兒叛徒的慘狀。
“怎麼樣?這些就是當初害了你的人,他們害得你差點死去,現在他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獨孤異一把執起阿纖的小手,輕輕揉弄著:“隨便挑一個人,讓他好好說話。”
王景天看到暗處有個人走了過來,在第一個人的身上注射了什麼。
“你現在可以死了,在這裏。”
那人毫不猶豫地拿起遞給他的槍,對著自己的太陽穴……
“砰!”
人死落地的聲音那麼沉悶,那人死了臉上甚至還帶著滿足的笑意。
與此同時,獨孤異感覺到懷裏的女人戰栗了一下。
優美的唇瓣勾起:“繼續!”
第二個、第三個人倒下。
王景天雖然不明白他們到底對這些人做了什麼,那注射進去的究竟是什麼,但這樣的情形,他不忍再看,別過頭去,因此他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別過頭之後,阿纖的細微變化。
然而除了第一個之後,阿纖再次沒有了滿意。
“看來還不夠。”
聽到獨孤異這話之後,那些人不僅沒有害怕,還主動爭取解脫的機會:“我!殺了我吧!”
獨孤異淡淡一笑,手虛空劃了一下,mary會意地走到那些人的麵前道:“接下來用這個。”
mary讓人拿來一把刀子。
原本想死的人猶豫了一下。無他,比起這想死不得的折磨,槍彈隻有一瞬間的疼痛,很快就會結束了,可是刀子的話,如果一個力道不對,位置不準,想死死不了,那種痛才叫人忌憚。
這都在獨孤異的意料之中,他看也不看那些人,盯著閉著眼睛的阿纖道:“隻有這一次機會。”
聽到這話,那些原本還在猶豫的人都拿了刀子,按照獨孤異的意思,拿了刀子的話起碼還有選擇的機會,可是錯過這次的話,或許就真的要活活痛死了!
他們紛紛將刀子劃向自己的頸動脈、紮入自己的胸口……一次沒能成功,還有第二次。
這些人恐怕至死都不能明白,為什麼日本武士會有切腹自殺的傳統。
這樣的場景,已經是修羅場了吧。
王景天別無選擇地盯著阿纖的臉,注意到她的臉色越來越白,已經開始泛青了,他骨氣勇氣走到獨孤異的身邊:“她現在的情況很不好……”
獨孤異一個冰冷的眼神,直接扼殺了王景天想要說的話。
王景天無力地握了握手指,他到底是為了什麼在這裏呢,就是來看這麼一場殺戮嗎?
是吧,殺戮,這樣單方麵的虐殺,已經是殺戮了。
就在王景天沉思之際,一個人突然朝著獨孤異的方向衝了過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