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天像是被一層薄紗覆蓋,逐漸地變得壓抑,恐怕不久就有一層大暴雨臨來。
獨孤異將頭埋在阿纖的肩頭,這個動作對於他們之間的身高差來說有點難,但是這個時候沒人在意這些。
他們隻知道他們的主子,‘死’了最心愛的女人,他們還見到了他傷心的一麵,明天會不會被哢嚓……
不過他們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該是那個簫潮。
“異,她現在也許還聽得見,你有什麼話想對她說的,抓緊時間。”簫潮‘痛苦’地扭轉臉去,揮手讓周圍的人都離遠點。
萬一獨孤異說的是肉麻的情話,這麼多人的腦袋可都得掉了,包括他自己,這險可冒不得。
山裏隻剩下他們兩人。
獨孤異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沒有動,阿纖的臉埋在他的胸口,他看不見她蒼白的臉正在一點點回暖。
“阿纖……”輕柔的呼喚若有似無,夾帶著一絲哽咽。
阿纖動了動了眼皮子,僵硬在原地。
“你憑什麼死,你怎麼可以死!沒有我的允許,你竟然敢死!”剛剛的輕柔一去不複返,霸道、爆扈,他依然是獨孤異。
阿纖甚至以為,剛剛那一聲是自己的幻覺。
不管怎麼樣,她都想貪戀這個懷抱,她不想這麼快就離開。
時間仿佛靜止了,阿纖安逸地躺著,差點要睡著的時候,他的聲音就像是一記鍾聲,吵醒了。
“我好想從來沒有跟你說過,其實,你不僅僅是我的玩具,而是……”
而是什麼?阿纖提著心懸在半空,她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內心像是抓耳撓腮似得不爽。
“而是一個特別的玩具,是特別的。”
咳~她總算是明白了,不管她怎麼叛逆,她在他心裏,永遠逃不過玩具二字。
阿纖整理了一下思緒,打算推開他。或許在他看來,加上特別二字,就是對她最大的賞賜,隻是她不稀罕。
“獨孤纖,我有沒有對你說過,你對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人。”
重要?有多重要?別任何人都重要?
獨孤異懷裏的人兒悄悄彎了唇瓣,阿纖不可否認的是,她現在、此刻,有種難以言喻的竊喜。
不容易呢,能在獨孤異的心裏留下位置。
“你如果死了,我就殺了白容,殺了一切你在意的人,你知道我說得出做得到!”獨孤異這句話就像是一盆冷水,澆的阿纖心底透涼。
他難道除了威脅,除了殺人,就沒有別的方法對她了嗎?
算了,是她想多了,他獨孤異是冷血動物,怎麼可能因為她而有所改變呢。她總是喜歡做夢,等夢醒了,一切都沒變,隻有她還緊抓著那些幻想不放,受傷的也隻有她自己。
忽然,一滴冰涼的液體滑落在阿纖的頸間,像火辣辣的烙印,印入心髒。
“你走了,我又是一個人了。”
獨孤異對她說了好多話,可是此刻阿纖腦子裏就隻有一個念頭,抱緊他,讓他知道他不是一個人。
垂下的雙手緩緩搭上他的背,阿纖本想扣緊雙手,奈何他的胸圍……有點大。
獨孤異霍然鬆開,看到阿纖摔得四腳朝天,也沒有伸手扶一把的打算。
“你……”
看到獨孤異墨黑的臉,阿纖捂著腦袋隻嚷疼,直到她演不下去了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