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棄,等於送死,這個道理阿纖怎麼會不懂。
可是,她沒的選擇。與其這樣痛苦的挨著,不如找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結束這一切。
雖然阿纖心意已決,但是崔金明和簫潮不肯讓開,她也出不去。
“你們在幹什麼?!”
阿纖回頭,獨孤異一臉陰冷地站在她身後。
“你先吃點東西,待會慢慢再告訴你。”簫潮將一直熱著的粥遞給他,卻被他一手甩開。
滾燙的白粥燙紅了他的手臂,他卻恍若無事。
阿纖倒吸了一口涼氣,她慌忙跑過去看,卻被一聲冷笑阻礙了腳步。
“你在乎我的感受?你若在乎的話,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離開嗎?”他的話字字誅心,像一把把尖刀,刺入阿纖的心裏。
他臉上的嘲諷,更是像一團火焰,灼燒著她的胸口。
“對不起,我……”阿纖覺得此刻任何解釋都顯得那麼蒼白,她隻是不想再拖累他,並不是他想的那樣。
她急促的喘息蓋過了三個男人中的任何一個,就這樣毫無預兆的情況下,阿纖忽然口吐鮮血,全身痙攣倒在地上。
獨孤異離她最近,長臂一伸將她擁入懷中。
“阿纖,阿纖!”獨孤異看到她耷拉在身側的手腕,整顆心都揪了起來,臉色十分駭人。
簫潮連忙為阿纖檢查,正要掐人中的時候,她醒了。
“異,我在乎你,我隻是不想讓你看到這樣的我,對不起。”
阿纖的聲音很清晰,甚至沒有怎麼停頓,獨孤異剛剛鬆了口氣,還沒回答她的話,她卻再次鬆了手。
嫣紅的鮮血像一朵朵綻放的曼陀羅,妖豔無比。
獨孤異粗暴地抓著簫潮的衣領,逼他給阿纖醫治。他顫抖的雙手,讓簫潮想起了夜成淵設計的那一次。
那時候,他為了他們兩個人能敞開心扉,所以才撒謊騙了他。
“她隻是昏迷了。”簫潮探了探阿纖的脈搏,籲出一口氣。但是,獨孤異卻以懷疑的目光盯著他。
無奈之下,他豎起三根手指,才讓獨孤異懸著的那口氣放下了。
他坐在地板上,臉上是崔金明和簫潮從未見過的頹廢。他們難以想象,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會有一天為了一個女人,放下自身的尊嚴。
時間不止,房間裏的四個人卻好像靜止了。他不動,他們都不敢動。
終於,獨孤異站了起來,他走進衛生間拿了一塊毛巾,崔金明想接過浸濕,被他無視了。
或許,他原本還想扛著,讓簫潮想辦法治療,不顧任何代價。可是現在,他扛不下去了。
因為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阿纖死去,就算殺進夜家,就算和夜成淵拚個你死我活,他也在所不惜。
“崔金明,去準備直升機。”獨孤異用熱毛巾一點點的擦幹淨阿纖的臉,和手掌。他擦得很細致,很有耐心。
昏迷中的阿纖,似乎能感覺到這一切。當她努力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她伸出手想抓住,卻抓不住。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絕對不會!”獨孤異將她抱起,感覺她就像是羽毛一樣輕,沒有分量。他的腳步穩若磐石,阿纖在他懷裏睡得很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