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個火把,把原本沉寂的夜照得明亮。前排站著三個夫子,也有十幾名從睡夢中驚醒的學生,將容奕和雲楚寒兩人圍在了一處。容奕扶著身上軟骨頭似的,哈欠連連的某人,滿臉黑線,他這是造了什麼孽啊,不就是出來小解了一下嗎,弄得滿身是傷也就算了,還搭上了“三堂會審”真是罪孽啊——
雲楚寒仿佛感知了他的怨念,沒好氣地說道:“好奇心害死貓阿,更何況是人,別板著一張怨婦的臉。這次能不能過關,全看你的了。”
“我”容奕一開口便牽動了臉上的傷口,疼得不行,哪還有心思去理解他話中的深意。
“子珂,書涵,你們為什麼會去女舍,別說是走錯路了,老夫是不會相信的。”站在中間的一個圓臉粗眉的夫子說道。
“得,這回連執事堂的蔡夫子都驚動了,看你怎麼辦。”隻見容奕附在雲楚寒的耳畔低語。貌似容同學到現在都還沒察覺他和口中的那位“犯罪者”是一起的。(執事堂就相當於現在學校裏的教務處,專門處理學生的懲處,褒獎以及與這一類相似的事務)。
雲楚寒抬頭看了一眼容奕,忽的妖魅一笑,是說不出的風流,與一旁鼻青臉腫的那位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那你可給我看好了。”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起了軟骨頭的模樣,掩去眼底的妖魅,換上了萌萌的表情,再配上一雙淚汪汪的大眼睛,“夫子,你要相信我的,我,我,我隻是想畫一副仕女圖,好上交畫藝科的作業,而已。”語氣似是委屈,卻又不敢言明。
“無恥之徒,有誰畫畫是要闖你家姑奶奶房間的”一旁也就是原先房中的那名女子反駁道,女子穿戴整齊,未施粉黛,卻已是清秀無二,還有那纖細的身段,有一種弱柳扶風之感。她絕口不提洗澡之事,顯然是想就此把這件事壓下去。
雲楚寒滿臉堆笑,他本想悄悄去取(某爺:分明是偷。某人揮了揮拳頭:怎麼你有意見,我說是取就是取。某爺:我…好吧,是取)一件東西,結果中途出現了一點意外,不得不改變計劃。在房中之時,他就注意到了她那習慣性的動作,再看看這時她又——明明是這麼柔弱的模樣呐。嗬嗬,好像整件事都變得有趣了呢,不想就這麼結束了。這個女孩有些不同的讓人喜歡。朝她的方向作揖,端的是風流倜儻,儀態萬千,“姑奶奶,你看我如此真摯的小眼神,我真的是無辜的。”
“呸,誰是你的姑奶奶。”
雲楚寒這回可是理直氣壯了:“唉,不是你說你是我家的姑奶奶的嗎?”見他一臉的哭相,“嗚嗚,你為老不尊,竟然不知道愛護晚輩。”
“好了,別扯這些有的沒的。”蔡夫子的兩條粗眉擰在了一處,“哼”的一聲鼻音,“今晚要是解釋不清楚這事,就別睡了,都給我到執事堂思過。”右側的另一名夫子聽了蔡夫子的這話,一雙倒三角的眼睛向下搭了搭,眼珠子轉了一個細小的弧度。
他人興許沒注意到,可是這些人中可不包括雲楚寒。他可是記得很清楚,奶奶跟他說過,這魯夫子可是皇城裏那位的人。蔡夫子為人和善,雖為執事堂的掌事者卻也是極好說話的,若非犯什麼不可饒恕的大錯,懲罰也是可以輕些的。他大致是以為不過是學生之間的玩鬧罷了,大不了還有院長在嘛。但如果牽扯上了這個魯夫子——
眯了眯眼,思路轉了一圈,暗道:書涵,這事你可別怪我,等時機到了我會跟你解釋的。轉身,一臉正氣地看著容奕:“書涵啊,到現在你還不到算承認嗎?”
“我”我承認什麼呀。
雲楚寒也不等他說完,就轉身看向中間的蔡夫子,答道:“夫子,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書涵呢十分愛慕這位姑娘,求之不得,所以夜探香閨。正巧學生出來小解,看到了,便要阻止,結果,一不小心便把他給打下去了。”
“子珂,你”
“我也是萬般無奈啊,書涵兄,你說你怎麼能這麼做呢。雖然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更有聖人言: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就算你是真心愛慕,也應求取下聘,等來年及冠之時——”
“我沒有。”這辯白相對於雲楚寒的言之鑿鑿簡直是不堪一擊。於是雲楚寒完勝了。“夫子,該解釋的我已經解釋完了。那學生就先走了。”說著看了站在一旁的那名女子一眼,他相信她是聰明人,一個人闖進去了總比兩個人好。然後轉身逃跑,口中還嚷著:“夫子,我娘喊我回家吃飯。”挑釁,純屬挑釁。
身後傳來蔡夫子恨鐵不成鋼的一句:“紈絝子弟,真是紈絝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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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容許我先笑三聲~
下一章,雲楚寒身世揭秘,神秘人物再次現身。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