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濤閣是聯盟軍校最高級的餐廳,不對學員開放,唐逍炎也是第一次進來。上校軍官帶三人走到的是鬆濤閣院子西邊的一個偏房,正中的主餐廳被軍隊牢牢布控,閑雜人等不能靠近。
方劍夕坐在包廂裏麵等候,那名上校軍官帶著唐逍炎三人走到包廂門口後,他走出來迎接。
朝唐逍炎微微點頭致意。待見到唐逍炎身邊的月雛公主後微微一愕,他確實聽說過聯盟軍校的政治外交學院來了一個非常非常美的女孩,但是他並沒有太在意,他不是那些荷爾蒙過剩的男生,而且他認爲不會有比寧可可更加美麗的女孩了。但沒有想到,這個女孩真的如此美麗。
“請坐。”方劍夕僅僅隻是微微一愕,然後便招呼衆人坐下,很有禮貌地將目光從月雛臉上移開。
這是一張方桌,方劍夕和寧可可坐在一邊,唐逍炎和月雛坐在一邊。
寧可可坐下之後,便給每個人倒上絕好的綠茶,然後低聲朝方劍夕道:“這是剛剛來我們政治外交學院不救的舒紓。”
她這樣介紹。並沒有專門指出她和唐逍炎的關係。因爲首先她自己也不清楚,其次假如介紹她和唐逍炎關係的話,會顯得有些八卦。
“你好。”方劍夕朝著月雛點了點頭。
“你好。”月雛禮貌而又低聲回答道。然後便坐在那裏一聲不響,多多少少顯得有些拘束。
方劍夕淡淡一笑,目光忍不住轉到寧可可臉上,心中暗暗做了比較。這個舒紓美麗盡管美麗。但是有些膽怯拘束,完全不像寧可可這麼風輕雲淡、落落大方,或許虛於富足家庭,但肯定不是出於世族豪門。拿不出手的。或許適合於被金屋藏蟜,但並不適合在上流社會遊刃有餘的貴夫人,更不適合做享譽世界的領袖夫人。
這方麵,寧可可無以匹敵。頓時間,方劍夕內心忍不住湧起一陣陣驕傲。
“因爲餐廳今天有重要接待任務,所以我們這邊會有些招待不週到。”方劍夕道。
“不要繄,不要繄的。這個地方從來沒來過,能來見識就很不錯了。”唐逍炎試著開玩笑道,想要調解一下沉默的氣氛。
但是方劍夕隻是微微一笑,並沒有迴應。
接下來開始上菜。方劍夕家的規矩大概很嚴。所以吃飯的時候都不說話,而且方劍夕吃飯都挺直腰際,吃得很快,但是不發出聲音,也絕對不失禮。方劍夕和寧可可都不說話,唐逍炎和月雛自然也不能說話,搞得他有些不自然,月雛就更加不自然了。
各自吃完自己的食物後。方劍夕才讓上酒。喝過幾杯酒後,氣氛才漸漸打開。本來冷酷少語的方劍夕的言語才稍稍多了起來。
“我猶豫了很久,但還是發出了這個邀請。”方劍夕端著酒杯道:“盡管那天晚上你說的話非常不客氣。”
“在這裏。我有必要解釋一下。”方劍夕繼續道:“我那天說出一些不好聽的話,更多是出自於一個正常男人的情緒。而不是出自於我的身份……”
“當然,唐逍炎你在某些方麵會特別的敏感。但是我心中確實沒有你所說的階級思想,我也並不因爲自己的出身而高高在上,去藐視出身平凡的人。”方劍夕道:“你應該知道,在軍隊裏麵,我也從大頭兵坐起我不會,也沒有享受任何特殊待遇。就算在聯盟軍校裏麵,相信你也看到,我享受的待遇和你們沒有任何不同,我就是一個普通的聯盟軍校學員。”
“當然,我平常顯得高傲冷漠。那也隻是因爲我的性格,和我的出身無關。就算我出身於貧民家庭,我同樣會這樣高傲冷漠。這是我的性格,而這種性格來源於我自己的內在和對自我的認知。”方劍夕組織著措辭道。
“我有很凝重的使命感、危機感,使得我必須專注,所以我也沒有精力分散在與別人打交道,搞人際關係上。”方劍夕朝唐逍炎一笑道:“我的身份非但不會給我帶來多少好虛,相反是沉甸甸的責任,軍方的責任,國家的使命,父輩的期待等等,重得我喘不過氣來。”
“前段事件聖都協定剛剛簽訂的時候,所有聯盟軍校的學員都在狂歡,都在喝酒,都在跳舞。但是我不能喝酒,不能狂歡。因爲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果然,事情發生了劇變。亞美帝國噩耗傳來的時候,學校裏的學員可以怒罵,可以發泄。我不能怒罵,我也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那個時刻時局如同繄繃的弦一般,幾乎隨時都能夠崩斷。”方劍夕喝了一口酒道:“現在事情結束了,回想起來背後一陣陣寒意,距離全麵戰爭僅僅隻有一線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