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銘還來不及吃驚,老者身上的幹枯腐肉也化作一條條蠕動的黑色爬蟲。
轉眼,老者完全隻剩下白骨骷髏。
白骨骷髏“桀桀”怪笑一聲。
一股巨大的漩渦吸力從佛像的眼窩中發出。
白骨還未笑完,便被巨大的吸力吸進佛像的眼窩中,消失不見。
那盞跳動的螢火冷燭依舊靜靜的跳動著。
整個茅屋忽然安靜下來,隻有屋外依舊怒號的陰風作響,吹過“吱吱”的舊門聲。
佛像莊嚴寶相,隻是眼窩深處閃過的嘲諷,如同漩渦一般。
風銘不敢再看。
忽然,遠處傳來衝天的殺聲和漫天的劍氣縱橫。
風銘感到一股似曾相識的親切,“天厭,也來了。”
風銘看到剛才發生的那麼多詭異之事,那盞油燈一點影響都沒有。風銘看出這絕對是一個寶物,二話不說,收入包中,向屋外衝去。
風銘運氣虛空,破空作響,轉眼就出了破舊的茅屋。
就在風銘取下油燈的那一刻,茅屋就劇烈的震蕩起來。
風銘在空中回頭看去。
隻見矮小的茅屋化作飛灰,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從大地深處緩緩的升起,如同一雙巨大的黑色巨眼猙獰的嗜血。
風銘不敢停留,就要飛去。
隻聽一聲聲捆鏈的摩擦聲,從巨大的黑色漩渦中傳出。
“吼……”
一隻巨大的手掌帶動魔氣浩蕩,蔓延千裏,從地底深處擊出。
風銘暗驚一聲,如風般向遠處逃去。
後麵魔氣滔天,頓時淹沒天地,震蕩空間“轟隆”作響。
黑色的魔氣大手發出一聲大笑,詭異淒慘。
“老夫終於出來了。哈哈……”
那股氣息風銘隻覺得好生熟悉,對,就是當日從鎮魔中逃出的魔焰頭顱。
他們難道是一體的嗎?
風銘隱隱猜出了什麼,又不確定什麼。
黑色巨手尾隨風銘身後,想要抓住風銘。
風銘連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一股腦向遠方衝去。
風銘隻有哭了,連罵娘的衝動都有了。
“我去哪兒,哪兒就出個啥啥魔頭的,切!”
風銘一邊狂奔,一邊抱怨道。
忽然,追在風銘身後的魔焰巨手轟然潰散,一絲絲魔氣飄在空中,如一縷縷飛舞的黑色惡龍,發出陣陣狂吼。
潰散的魔氣巨手中,衝出一個寶相莊嚴的巨大佛像。
風銘看到,當時就愣了一下,那不是茅屋中的菩薩泥像嗎?怎麼和魔焰巨手扯上關係了?
風銘現在哪還管得了那麼多,逃命要緊呀。
風銘還未動,巨大的黑色佛像中眼窩發出兩股巨大的黑色漩渦吸力。
風銘被這兩股巨大的黑色吸力拉扯的向佛像移去。
轉眼,就要被佛像吸進去。
風銘忽然看到一個幹枯的骷髏在黑色的漩渦中看著自己,他不停的揮動手臂,向風銘招手。
風銘忽然感到一陣恍惚,身上四處流轉的氣力一下消散。
“嗖……”
風銘如同一把離弦之箭,被兩股巨大的吸力吸進佛像的眼窩中。
“轟……”
茅屋所在的兩股黑色漩渦轟然炸裂,一聲聲如同驚雷般。
“這裏發生了什麼?什麼好東西都讓風銘那小子給拿了。”
血魔一聲大吼,血手遮天,壓向盤旋而起的兩股黑色漩渦。
“快助我……”
血魔一聲未歇,被黑色漩渦的力量衝擊飛起,反彈向遠方。
所有人一起出手,壓製向盤旋飛轉的黑色漩渦。
黑色的力量巨大無雙,漩渦深處劇烈的震蕩起來。從另一股漩渦深處飛出一隻巨大的黑色猙獰手臂。魔焰滔天。
潰散在空氣中的絲絲魔焰慢慢的聚合起來,化作一隻巨大的魔氣巨手。
兩隻巨手在空中橫掃,宛若人的左臂和右膀。
天厭獸雷海鳴天,雷霆炸響,殺向兩隻猙獰的黑色魔手。
“它是上古真魔。”大巫師見多識廣。
轉眼,數人和巨大的手臂交戰在一起,攪起滔天風雲。
風銘被吸進佛像的黑色眼球漩渦中。
風銘看著依舊漆黑的茫茫空間,心中一片疑惑:“這到底是哪兒?”
這一片茫茫的廣袤空間被濃濃的褐色霧氣包裹著,有一種詭異和淒瑟。
風銘茫無目的的穿梭在巨大無垠的空間中。
忽然,眼前一聲“桀桀”怪響,一個白色的的身影閃過。
風銘好不容易看到一個活著的生命,又豈會錯過?
風銘運氣於腳下,如風殘影,追向白色身影。
“那是……”
遠遠看去,一座低矮的茅屋孤獨的矗立著。
像是曆經滄桑的久遠和永恒。
仔細看去,低矮的茅屋和風銘被吸進來時所見的茅屋一模一樣。
風銘緩步走進低矮的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