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給我一間上房,還有,幫我燒桶熱水來,要快!”
“這位客官,你的朋友似乎……”
“嘭”地一聲,忬沫將一大袋錢扔到櫃台上,“廢話少說,照我的吩咐去做。”
“是,是,小二,快帶路。”看到那從袋子了掉出來的銀子後,掌櫃的早已經兩眼發光了。
“我說,你忍著點,馬上就好了。”將少年放到床上後,忬沫努力地喘了幾口氣,也順勢坐在床榻邊,“你這家夥,真不知道要怎麼來報答我。”
沒好氣地嘟囔著,忬沫的動作不甚溫柔地解開他的衣衫,等到少年的上半身完全裸露後,忬沫不禁為皺起眉,“我說,你昨晚該不會是在跟人血拚吧?”渾身上下竟然都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尤其是肩上和腹部那兩處的刀傷,更是慘不忍睹。
“你忍著點,可能會很桶。”浸過熱水的濕毛巾輕輕擦拭著少年的肩,旁邊放置的水盆上方熱氣嫋嫋,意識逐漸清醒過來的少年緩緩地轉過臉,下意識地看向那張在騰騰熱氣中專注著的麵容,迷茫的眼神漸漸變得清明,“……你是誰?”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暗啞得厲害。
忬沫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手下動作未停,“到現在才想起要問我是誰啊?而且沒人告訴你問別人名字時要先報上自己的名字麼?”報複般,擦拭著的手用力地按了一下,少年吃痛的悶哼一聲。
--該死,就是因為他,她一整天的玩樂都沒了。
看她一眼,少年意外的沒瞪她,掙紮著起身,卻被忬沫一把按住,“不想死就別亂動!”
惡狠狠地瞪他一眼,忬沫忍下濕毛巾,拿過一旁剛才吩咐小二拿過來的藥,笨拙地為他敷上。
“其他傷沒什麼大礙,隻不過肩上和腹部傷得比較深,可能會留下疤。”洗淨了手,忬沫坐在桌子旁吃剛才叫的早餐,折騰了一早上,她的肚子早唱起了空城計了。
看了看自己身上包的一點也不美觀的繃帶,再看了看對麵狼吞虎咽的忬沫,少年的思緒千回百轉,最後,卻隻化為短短的“為什麼救我?”
“呃?”嘴裏還塞著包子的忬沫抬頭看向他,使勁地咽下嘴裏的食物,壞壞一笑,“不早說了麼?等你來以身相許啊!”
少年眯了眯眼,起身走向她,“我對你沒興趣!”
“可是,我對你很有興趣啊!”她笑得愈加燦爛。
少年皺眉,看忬沫的眼神好像是在看地痞流氓般,“不管怎麼說,我欠你一個人情。”
“所以,我就要你以身相許來還我啊!”她很無辜地眨眼。笑得那叫一個天真。
忍耐般地閉了閉眼,少年一貫冷漠的嗓音竟出現了不曾有過的裂痕,“你到底是誰?”
“一個等著你來以身相許的帥哥啊!”她還特意坐正了身子,一臉可正經。
冷冷地看了忬沫一眼,少年已經決定不再繼續聽他胡扯下去了,轉身走向床榻,坐著閉目養神。
“喂,你怎麼會受傷的?仇家找上門麼?”好奇的聲音就在前方的不遠處響起,少年依舊不動如山。
“難道是某個姑娘小姐因愛成恨?”
“……”
“還是你昨晚在跟人搶錢寡不敵眾?”
“……”
“喂,幹嘛不講話?咦?你的皮膚好好哦!”驚歎的聲音近在耳旁,溫熱的氣息甚至已經碰到臉頰了,少年一驚,猛地睜開眼,不期然地撞進一雙如泉水般清澈的眸子,心裏倏然一震,盡管臉上依然是不動如山,但眸底卻分明已經有了一絲狼狽。
“你在幹什麼?“掩飾般,少年開口詢問。
忬沫無趣地撇撇嘴,站直身子,“沒幹什麼。“
--這都嚇不到他!無趣。
“不逗你了,我要走了,房間的錢我已經付了,你就安心在這裏休養,有空我會再來看你的。“打了個嗬欠,忬沫走向房口,”哦,對了,你可千萬別忘了,你欠我的哦!“朝少年拋了個媚眼,忬沫快速消失在門口。
少年望著門口,微皺了皺眉。
--欠他…麼?那少年到底是誰?
肩上突然傳來一陣抽痛,少年低頭審視,黑亮的眸子猶如覆上一層寒冰。
--他會讓那些人知道,代價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