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下】(1 / 2)

“嗬嗬.王妃真有閑情逸致啊!”熟悉的聲音驀地響起。

少女一愣,轉身望去,一襲白衣的少年,嘴角含笑,踏著月色緩步而來,耳前兩簇長長的黑發隨風飄揚。

少女不禁稍稍愣了神。

那抹笑,溫柔中帶著些許殘忍;那眉間,春意十足卻蘊藏著冰冷。

綢緞般的長發在腦後束成低低的一束,隻留下耳前各自一縷。明明是位高權重的王爺,卻偏偏隻愛素白的衣裳,那簡簡單單的一襲純白,襯托他那不世出的氣質,飄逸得像是生活在世外桃源的仙子。絕美的容貌,眉眼含春,麵龐如玉,眉眼口鼻如鬼斧神工般雕出,唇角總是蕩著春意十足而又淡漠之至的淺笑。

究竟,那襲純白下,掩住的是怎樣的靈魂?

忬沫愣愣回神,驚覺自己的失神後,不大自在地咳了咳,沒話找話說:“你還沒誰啊?”

南宮夜笑著搖搖頭,眼神卻落在忬沫身後的簡默身上。跟在南宮夜身邊多年的簡默馬上就領會那眼神的涵意,欠身退下。

輕搖折扇,南宮夜神態閑適地走到忬沫麵前,淡淡一笑,“今晚月色甚佳,王妃不介意陪為夫賞會月吧?”

--怎麼說…也是眼前的你更佳吧?

咽了咽口水,忬沫不自覺地退後一步,南宮夜離她很近,近到她可以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梅香,近到她可以看得清他頸際微濕的發。

咦?微濕的發?

她驚訝地抬眼,“剛才你洗澡了?”話說出口才發現自己實在是太大驚小怪了,洗澡就洗澡了,有什麼好驚訝的。

南宮夜帶著揶揄的眼神緩緩瞟向忬沫,唇角微微向上揚起,“王妃怎麼會知道?莫非……”他頓了頓。

忬沫被勾起了好奇心,“莫非什麼?”

“莫非…王妃偷窺本王?”

“胡說!”就知道他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誰會對你這種弱不禁風的文弱書生有興趣,小屁孩一個。”明明就十九歲還不到,老是裝模作樣地扮深沉。

“哦?弱不禁風?文弱書生?”南宮夜笑得更加溫柔了,卻“啪”地一聲,合上折扇。

--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一步,忬沫臉上的笑容被他看得有些掛不住了,“那個…剛才我有說什麼麼?沒有吧?”

“嗯?“笑容越發溫柔了。

--真的有一種非常、非常不好的預感啊!

“時…時候不早了。我也該…也該回房了。”她幹笑著摸摸鼻子,一步、一步地往後退。

“剛才為夫似乎聽到有人說文弱書生,小屁孩之類雲雲的,不知王妃可有聽到?”

忬沫身形一僵,抬到半空的腳也那麼頓住了。“你幻聽吧?”

“是麼?”他笑。

“可…可能吧!”她笑得好不僵硬。

--這家夥,平日裏看來斯斯文文,滿有書卷味的,沒想到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腹黑男。更讓她鬱悶的是,她做啥要那麼怕他?要比腹黑,她會比不過他麼?

收回腳,忬沫看起來有些鬱悶,看向南宮夜的眼神也帶了那麼一點不甘,“文弱書生也挺不錯啊,你看,在朝中當官的哪個不是飽讀詩書的,書生在這個時代不都很吃香麼?”

南宮夜這家夥,太危險了。沒什麼苦大仇深就最好不要去招惹他,免得連怎麼死都不知道。

她也算是蠻有危機意識的,南宮夜那無害的外表可騙不了她。那家夥,絕對是一隻狐狸,還是修煉成精了的(狐狸精?),而且很懂得利用自身的優勢來迷惑對方,讓對方陷入他的全套而不自知。她可要小心點,步步為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