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眾人招搖的來到鳴翠樓,掌櫃估計沒見過如此大的場麵,急匆匆的跑出來,神色還有一點慌張,口齒不清的說道:“小的不知眾位大人光臨,怠慢之後還請海涵,快裏麵請,快裏麵請,已經命人備好了雅間給眾位公子就座。”
一邊說著,一邊弓著身子一臉媚笑的給眾位公子引路,能讓一個大店的掌櫃狗腿的跟個夥計一樣,估計也就他們這群人能辦到了。
雅間的環境明顯比他們上次來的時候所坐的大堂要好很多,進門處立著一道落日荷花圖的屏風,走進房間會發現房間很大,房間中間是一張實木雕花的大圓桌,暗紅色的朱漆,上麵已經擺放好上等的景泰藍餐具,剛剛沏好茶水的茶壺還在嘟嘟的冒著水汽;跟屏風正對著的是可以觀湖的花窗,花床上層層疊疊的掛了幾層窗紗,風吹進來輕輕地擺動;二側的牆上一邊是前人的書法臨帖,一邊是當代名人的水墨畫,都用上好的綾絹裝裱,高高的掛著;牆角處立著一個半人高的大花瓶,裏麵插滿了新摘的菊花,屋頂用紅木做了一個吊頂,淡黃色的帷幔低垂的掛在上麵。
看了一圈趙習晴暗暗咂舌,上次在大廳就覺得這個鳴翠樓的老板不簡單,看了這個雅間發現真的財大氣粗,光這麼一個雅間的裝修費用就比她一整個店鋪還要高,看來自己真是小農思想,太舍不得花錢了!
早已經等候在雅間的小二伺候好幾位公子就座就開始報菜名,報上來的全部都是鳴翠樓的招牌菜,太子為了盡到地主之誼,讓小兒撿色香味俱全的菜上來,小二得令屁顛顛的跑下樓去了。
趙習晴坐在鳳棲桐跟趙習嵐的中間,聽著眾位男子閑聊,覺得很無趣,於是靠在椅背上側頭望向窗外,她還記得上次來的時候這裏的荷花開得極盡燦爛,但是也就一個多月,就已經是一湖的殘荷敗葉,不複當時的美景。
趙習晴看到這樣的景致心中一片感慨,自己現在雖然十五歲正是風華正茂、豆蔻年華,可是轉眼也就會老去,是不是自己老的時候也會像這荷花一樣看著如此難堪淒苦?
趙習晴突然心情很低落,想起了在以前那個時代的種種不如意,逢年過節時的無家可歸,初入社會時受到的冷嘲熱諷,客戶不滿意時的通宵改企劃。。。。。。她自己都不知道一瞬間心裏能湧出如此多的酸澀,脹的心裏像是有人在用針一下一下的紮著一樣,生疼生疼的。
鳳棲桐第一個發現趙習晴的情緒不對,趙習晴的頭正好側向她的那一麵,這個魔女一樣的人怎麼突然間眼角濕濕的?好像沒人欺負過她啊?鳳棲桐很疑惑,但是還是輕輕地拉了一下她的袖子,湊過去小聲的問道:“習晴你怎麼了?”
趙習晴被鳳棲桐打斷了思緒回神才發現,自己的眼角居然濕了!自己有多少年沒有流過眼淚了,她都不記得了,今天果然沒睡醒太失態了!
“沒什麼的,不用擔心。”趙習晴小聲回答,趁著無人注意拿著手帕擦了擦臉,順便把眼淚擦掉。
“你都要流淚了,還說沒什麼。”鳳棲桐憂心的看著她。
“哎呀,你知道女人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的嘛,你懂的。”趙習晴不太習慣別人這麼正經的關心她,還是覺得插科打諢更適合現在的自己。
本來正一臉關切的看著她的鳳棲桐突然聽到這話,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這種事情怎麼能不避諱直接說出來啊!嗔怪的看她一眼,有點生氣的說道:“你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趙習晴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看她臉紅彤彤的樣子,剛剛還有點傷感的心情被鳳棲桐這張紅彤彤的小臉直接取悅了,“為什麼不敢說啊,地球人都知道的事情嘛,有什麼好避諱的,是個女人就會有的嘛。”說完撇撇嘴,一臉的鄙視的看著鳳棲桐。
鳳棲桐被她這麼一說,氣的不知說什麼好了,紅著臉大口的喘著氣,用手指著她,你,你,你。。。。。。不停地重複著這個字,但是卻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棲桐不要生氣嘛,”看來這個丫頭對她的言辭抵抗力還不太夠,伸手拿過茶壺給她倒了一杯茶水,“來,喝杯水,順順氣,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嘛。”
鳳棲桐都不知說點什麼好了,隻能自認識人不淑,交了這樣一個朋友。氣呼呼的接過茶杯賭氣似的一口氣喝下,然後用力的放在桌子上發出了“咚”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