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習晴一直覺得太胖的人是做不出各種忸怩的姿態的,但是看到那位京城第一老鴇她才發現自己錯的還是很離譜,你看人家一個扭身、一個招手也還沾染著風情,依稀可見當年京城第一名妓的身影。
拿著大喇叭,即便距離很遠,趙習晴還是看到那位老鴇手上高高蹺起的蘭花指。
“各位公子,奴家是天香樓的媽媽雲姨,感謝各位今日能夠前來為一年一度的京城花魁大賽捧場,你們不在後台自然看不見今天參加比賽的各位花魁打扮的有多嬌俏,回想雲姨當年的風采和今日花魁一比,雲姨真是覺得自己有些浪得虛名啊。”
說著扭了扭已經看不到的腰身,從衣袖中拿出手帕搭在嘴角處似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下麵的眾多公子哥因為雲姨的一番話已經開始吹口哨起哄,常年混跡於京城各大風月場所的風流公子哥們沒見過也是聽過當年雲姨出道時的風采的。
想當年雲姨還是清官的時候就引得眾多公子流連蘭台,隻為了能做個入幕之賓博美人一笑,之後的初夜更是拍下了當年無人可以超越的白銀萬兩,如今雲姨拿自身作綠葉來反襯今天登台的諸位花魁,讓下麵一群餓狼不停地嗷嗷叫,雖然說很多花魁在今日之前他們都已見過,但是美人啊,誰嫌看的次數多啊。
看到自己的話達到了預期的效果,雲姨臉上的皺紋的都帶著上挑的小月牙,手上的蘭花指翹的更加得意,伸出拿著手帕的手輕輕一搖示意大家安靜。
“諸位公子,諸位公子,雲姨雖然理解你們迫切的心情,但是你們這樣吵鬧會嚇壞船艙裏麵諸多佳人的,美人是用來疼的,你們知道的嘛。”
說著用手掩著嘴,癡癡的一笑,引得台下噓聲陣陣。
趙習晴在一旁也是看得直樂,這個雲姨不僅搞笑而且很厲害,言辭得體不說還懂得調動湖上的氣氛,一邊不著痕跡的拖延時間,一邊又把湖上那些好色的公子哥的心撩撥的癢癢的。
湖上的眾人有些已經有些按捺不住,不過在風月之地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雲姨最擅長的就是把握男人的心思,站在台上隻是不停地搔首弄姿,一會整理一下衣服,一會對著湖麵整理一下首飾,就是不肯再說話,但是也不下台去宣布比賽開始。
下麵噓聲更盛,還間或夾雜著粗魯的問候各個器官的聲音,趙習晴皺著眉頭轉身看向鳳然,很是不解這又是唱的哪一出,隻是鳳然依舊氣定神閑的喝著茶水看著不遠處的台子。
“小表妹,花魁不是想看就能看到的,各大花樓辦這樣一場活動開銷並不小,這個錢總要有人出才對。”
作為聰慧敏捷的趙二小姐要是聽不出此言的含義就實在是過意不去了,敢情是在等著各個遊船上的公子送銀兩上去啊,這個老鴇還真是不簡單,隻是幾句話就把場麵炒的火熱,趙習晴心中暗想如果把她放在現代,這個老鴇肯定會是各大選秀節目競相爭奪的主持人不二人選。
果然不多時,雖然耳邊依舊咒罵連連,但是一些已經耐不住性子的公子哥已經命人把錢往空中拋去,花船上突然灑出一張造型奇特的織得密密實實的大網,在半空中接住了各個遊船上拋出的銀兩,一灑一收如行雲流水一般把空中的銀子全部裹走,看的趙習晴目瞪口呆,這也算是絕活了吧!
清點了一下數目,似乎不太令人滿意,於是雲姨走回台上繼續在一旁整理繃得緊緊的衣裳,不時的還從別人手中接過鏡子描眉打扮一番,神清氣爽的模樣令人發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