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賴皮這麼一推回過神來,他說得也有道理,墓道裏麵是一條死路,這墓單單隻有耳室也當真古怪了一些,而且陳記的屍體既然從水池裏浮了上來,說明陳五爺他們應該已經去到水池裏麵了,雖然目前還不知道是生是死。
想到這裏,我大腦裏突然一片豁然開朗,我說道:“我知道這墓為什麼建在半山腰了,隻怕這才是入口,真正的墓在山底!”
這樣說來的話,從一開始我們就錯了,我們以為這裏已經是墓裏頭,可是這裏卻隻是入口,既然這樣,那麼這座墓的開口的確開在了風水最好的位置,風水並沒有壞掉!
聽了我的話賴皮也是一拍大腿,領悟過來,他不顧自己身上的傷站起來,誇讚我道:“小四,你的腦子是越轉越靈光了!”
可是現在讓人為難的是如何進入到池子裏,先不說這池子有多深,我們能不能一口氣潛到底,單單這水池離墓道的距離就有兩層樓這麼高,我又不是跳水運動員,總不能用一個很優美的身姿跳入水中再潛入到水裏去吧。
而我們在來的時候並沒有準備潛水服什麼的,所以說到底還是要靠一口氣憋著去到水底。
賴皮似乎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他說要不讓他先下去探探底,看看水有多深,裏麵有沒有危險,他的這個提議當即就遭到了我的拒絕,他帶著傷還要做這活計,我一個四肢健全的人卻在岸上看著,我還是人嗎我!
於是我告訴他我下去探,況且我有火叔給我的摸金符,這墓裏頭的東西似乎都怕這個,我帶著摸金符下去應該沒什麼問題,而且我爺爺自小就教我習水,用他的話說就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現在果真派上了用場。
賴皮名字雖然叫賴皮,可是卻磨不過我,但是他也不能讓我一個人下去冒險,於是最後商量之後我們兩個人都下去,萬一遇見個情況,也好相互照應著。
既然說好,我和他從耳室裏出來,在臨下去之前我還是擔心他身上的傷,可是他卻擺擺手,說:“小四,你怎麼突然像個小媳婦一樣婆婆媽媽的!”
我知道賴皮的脾氣,於是便不再多說,我深吸一口氣,就跳入了水池裏,賴皮緊隨其後,事實證明,當跳水運動員真不是那麼一回事,雖然是水,可是摔進去還是全身都疼,我一個猛子紮進水裏,將手電打著,水裏亮堂了一些。
我暗自慶幸這陳記給我的手電竟然是防水的,賴皮追上我和我一起往水底紮,我用手電照了照水池四周,雖然光線不是很亮,但還是能將周圍照個遍,到了水裏麵我才知道這個水池竟然是一口超大型的井,井壁上有很多浮雕,但是因為光線太暗的緣故,我根本看不清上麵雕的是什麼。
我和賴皮潛了好久,一口氣眼看就要到底,可是這水池就像是一口無底井一般,而且一路下來,就連壁口也沒見到一個,賴皮朝我打個手勢,示意先上去,我看眼下也隻能如此,於是就和賴皮往上浮。
可是還沒浮上去一米,水池裏突然出現了一個黑洞洞的東西,還不等我細看,這東西已經纏住了賴皮的腳踝,而且正在用力地把他往下麵拖,我見了趕緊去幫賴皮,可是這東西拉得很緊,根本就不鬆開。
我隻能潛下去,打算用摸金符把纏住賴皮腳踝的東西給割開,我摸索著到賴皮的腳踝位置,這東西卻一把拉住我的手,這時候我才發現這竟然是個人。
他的力道十分大,拉著我和賴皮一直往水底裏去,我和賴皮憋氣都已經到了極限,劇烈的掙紮中手電筒也掉了,頓時水裏變成一片黑暗,我呼吸不過來已經嗆了好幾口水,我看不到賴皮,估摸著他的情況和我也差不多,隻能任由這人把我們往水底拖。
直到我覺得自己即將被溺死的時候,我才感到全身猛地一鬆,空氣從嘴巴和鼻子裏灌進來,讓我劇烈地咳嗽起來,嗆進去的水被咳出來許多,我感覺有人在用手按壓著我的胸口,我看了看他,竟然是石頭。
石頭看看我,見我沒事,又去看賴皮,賴皮因為受了傷,情況要糟一些,估計已經昏了過去,石頭給他按了一會兒胸口,他也終於醒了過來,這個間隙裏我打量了一遍這個地方,發現我躺在水池邊上,光源則是身旁不遠處的照明燈發出來的。
等賴皮也醒過來之後,石頭就坐在礦燈的旁邊,一言不發,我坐起來,他看了看我,才說道:“我還以為你被那東西劫持到水道的另一頭去了。”
他的聲音帶著一些沙啞,聲音冰冷得就像他的人一樣,而且我聽得出來他話裏異樣的味道,因為我的不信任。
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解釋,我總不能說我和賴皮對他很不信任,所以都躲著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