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還沒等我順過氣來,我就看見一條白花花的角蛇從灰叔斷開的脖子裏鑽了出來,接著它的觸手就朝我伸過來,可是還沒到我身旁,就被石頭一刀給截斷了。
角蛇的觸手被斬斷,灰叔的身體裏立刻發出了像嬰孩號啕大哭的聲音,而且角蛇開始往灰叔的身體裏鑽,但是它還沒有鑽進去,就被石頭一手抓住,石頭像提魚一樣掐著它的嘴巴位置就將它給提到了半空中,然後石頭將匕首抵在角蛇的嘴巴下邊,我估摸著是七寸的地方,隻見他用刀這麼一挑,像是蛇膽模樣的東西就落在了他的手心。
他反過匕首,將蛇膽遞給我,冰冷地說:“吃了它!”
我胃裏一陣翻騰,隻顧著咳嗽,卻沒有去接,石頭扔了角蛇,角蛇已經徹底死去,甚至都沒有再掙紮一下。石頭的經驗很老到,竟然沒有給角蛇半點反抗的機會。
他來到我身邊,將角蛇膽放到我嘴邊:“這東西可比灰叔在地上尋的這東西好上幾百倍!”
說著他用手捏住我的嘴巴,將蛇膽扔了進去,我隻感覺一個腥而滑的東西順著我的喉嚨進入胃裏頭,吞完這顆蛇膽,我的嘴巴裏全是這種怪異的腥味,而且嘴巴一陣陣地發苦。
“是要難吃一些,但是習慣了就好!”石頭這樣說。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整個側室裏頭幾乎已經全亂了,可是我和石頭站的地方卻空了一大片,這些屍俑竟然離我們快有一丈的距離了!
我當然知道這是石頭的威懾作用,通過剛剛的事情我已經對石頭更加疑惑起來,他如此熟悉角蛇和石頭人,難不成他也來過這裏?
可是石頭卻並沒有要與我說其中原因的意思,他回過頭就往石台邊上走,我再看了一眼灰叔的屍體,現在他已經完全變成了石頭人的模樣,而且是一個無頭的石頭人!
我回想著灰叔那惡狠狠的表情,在墓道裏看到的我自己的那一張麵孔又浮現在我腦海裏,加上灰叔的話,我似乎已經想到了什麼,這個念頭一寸寸地冷到我心底,以至於後麵的我根本不敢再想下去!
我緊跟著石頭一路走回來,我發現這些屍俑雖然能夠自由走動,可是與灰叔的情況卻是一模一樣,它們的身體是石頭一般堅硬,這讓我暗自猜測它們的身體裏是否也有一條角蛇,如果是的話,那為什麼角蛇要生長在它們的身體裏,難不成這些屍俑以前都是活人,隻是成了角蛇的巢穴不成?
這樣的想法讓我一陣心驚,以活人為養料來飼養角蛇,這又是為了什麼?而且他們為什麼會變成石頭人?
念及此,我突然再一次看向了這些屍俑的眼睛,它們的眼睛,明明是和角蛇的眼睛一模一樣,也就是說我看到的如同烏雲一般彌漫在眼底的翳子,難道是角蛇的眼睛?
我禁不住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我記得我自己的眼睛也是這個模樣,難不成我自己的體內也有這樣的一條角蛇?
我暗自握緊了自己的左手心,正在這時候,我突然感到胃裏猛地一陣翻湧,一股強烈的惡心感覺由內升起,而且馬上我嘴巴一張就劇烈地嘔吐起來,我已經吐過一次,胃裏除了剛吃進去的蛇膽根本沒有其他東西,所以隻是一陣陣地幹嘔,一點東西也吐不出來。
劇烈的反胃讓我根本就無法控製自己,在幹嘔了數次之後,我感到終於有東西順著喉嚨滑了出來,我看到自己嘔吐出來的東西時卻是嚇了一跳,從我嘴巴裏滑出來的竟然是一團白色的絲狀東西,在這些絲狀東西之間,還有一顆角蛇卵。
石頭站在我身旁,直到我將這東西給吐出來,這才開口:“你身體裏果然有角蛇卵,看樣子已經快要孵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