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惆悵
聽完‘承祿小王爺’賞羽賦一番簡要的描繪，牧晨陽凝神默語。沉思片刻；牧晨陽眸光中掠過一抹幽深，恭身朝賞羽賦揖手一禮，道：“請問王爺，匪徒可有指明要以何物作為贖金，用以交換郡主？”
聽聞牧晨陽此言，賞羽賦神情中乍然浮現驚詫之色！轉瞬的刹那；旋既覆上淡然的平靜道：“劫匪挾持王妹之時，並未指明要以何物作贖金。隻留下話來；要我等靜待消息。”
牧晨陽聞言，朝堂中上座的嚴光研投眸望去。迎著牧晨陽詢問的眸光，嚴光研則是一臉憤然地道：“玉綾郡主乃金貴之軀，怎能受此磨難？如此膽大妄為，目無王法之惡徒，其罪難容！待緝拿歸案後，定要嚴懲不殆！”
“大人，王爺，郡主遭此劫難，下官治理無方，難辭其糾！匪徒既在江寧府轄內犯案，下官定當全力查辦！隻是下官有一不情之請，望大人恩準！”
“牧府尹有何為難之處，當講無妨。”嚴光研捏著鄂下稀須；朗聲道。眼前此位下屬是他為官至今，極為難得的一名才俊！師出當朝一品太子少傅，其才學深得其師點撥，可謂風華卓逸！其俊貌更是芳冠朝野，因此得名‘第一府尹’！自年初調任江寧府尹至今，政績頗佳，治下鮮有案件發生。隻是不知近日是哪路星煞衝犯，竟連發兩起重案！且這兩起案件牽涉之廣，令人後怕！
“因近日事發突然，案情纏身。下官恐案情耽誤，故鬥膽懇請大人調寧南府尹於大人；與下官一同查辦此案。”牧晨陽一語頓使嚴光研麵浮喜色，輕撫稀須悅聲道：“牧府尹果真才思敏銳，連本官都未曾思及之處都俱想周全。看來牧府尹已成竹在胸啊！本官就依牧府尹之請，明日調派寧南府尹與你一同查辦此案。”
“謝大人！”牧晨陽俯身鞠禮，心下暗自微噓了口氣。自京兆尹府衙出來，天色已是暮陽夕墜。踏著餘霞殘暉，牧晨陽徑自策馬直奔府衙。剛跨進衙門口，便見衙堂內迎出三人，喬虎與薛彪二人擁著一道高碩的身形。
“李將軍！”牧晨陽上前舉手一禮，此人正淮陽王府禁衛統領；李韶致。二人互見過禮，李韶致道：“李某已遵照王爺指令；將溧水府凶案屍首運抵貴衙。大人可還有其他示下？”
“李將軍客氣了！李將軍一路辛勞，現天色已暗；就請李將軍屈尊寒舍，一同用頓便飯如何？”牧晨陽出言之時；恍才想起自己從早晨自此，還未進顆粒飯米！
“多謝大人盛情！隻是李某需趕回王府向王爺複命，李某先行告辭！”見李韶致並無留意，牧晨陽也未加勉強，寒暄一番便送出衙門。目送李韶致策馬走遠，牧晨陽忙向身側二人詢問道：“送來屍首可有損壞？”
“大人，屍首並無損壞！李將軍不知從何處尋來奇藥，放置棺木之內。屍首竟無半點腐壞之跡！與新屍並無二樣。”喬虎麵色稱奇地出言道。聽聞喬虎此言，牧晨陽胸口方才算落下一塊大石。現正值酷暑，若無奇藥良方；屍體放置棺木內，不出兩日便腐壞無疑！如若屍體腐壞，屆時京都三司前來查辦，他可真就麻煩不絕了！心中暗自慶幸的同時，牧晨陽深知；此事若無有人悉心叮咐，自己此刻恐怕已是身陷困境。
“好生看護屍首！此案凶險深惡，若出溧水之事，我等恐難脫嚴懲！”牧晨陽麵露嚴色地沉聲道。身側二人自牧晨陽做知縣時便跟隨至今，三人雖為司屬，卻情義深厚。牧晨陽更將二人視為至交好友！不想此番竟遇上此等棘手之案，令牧晨陽焦額不已。
“大人放心！屬下二人定不負大人所望，拚死定也要衛個周全！”喬虎與薛彪齊齊恭身慨言道，牧晨陽這才略舒了舒眉峰。
以涼水衝去一身的疲乏，換上舒適的長衫，柔滑貼膚的綢衫令周身有難喻輕逸。緩步走入外廳，廳中早已佇立一道熟悉的身影，他的手中正在忙碌著張羅菜肴。
“忠伯！”牧晨陽出言輕呼道，而當桌前忠伯沿聲抬眸的刹那；手中碗筷竟失手掉落於地。忠伯慌忙驚回神，連聲自責道：“老奴愚苯，老奴失禮，望少爺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