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為難(1 / 2)

第三十章為難

聽廳門口胡崴此言,堂內牧晨陽與錢濟舟不約而同地對望一眸,神色中均浮現出費解的疑惑.他二人適才剛從南廂院出來,這座椅還未坐熱,怎有要傳召前去議事?真不知這捉摸不透的淵逸王又有何為.待胡崴先行離開,三人無言地以眼神交換了一眸,隻得動身趕往南廂院.

“微臣叩見公子!”三人紛紛俯身朝堂上正座中的身影行過正禮.起身之際,牧晨陽三人方才發覺堂內兩側佇立的人影中,除胡崴,孟瑞源及庾淩外,還多出數道身影.細看方知;其中有錦衣衛指揮使隋令泰,東廠監察吏榮德彰.二人身後均是錦袍勁束的精壯碩漢,個個雙目犀利深斂,神色肅冷凝重.衣袍上似是風塵仆仆,麵色卻神定自若,不難看出皆是百裏挑一的高手!

牧晨陽與錢濟舟三人見堂內眾人,神情中不由閃過一絲愕然.錦衣衛與東廠之人怎會如此之快就尾隨而來?自己一行人昨日方才趕至蕪湖城,不想今日就追至於此,其消息之靈何其迅速!

牧晨陽禁不住將疑惑的眸光投向主座中的身影,隻見主座上的俊容依舊一副慵懶隨性的姿勢,慢吞地道:“三位應已見過錦衣衛的隋大人,與東廠的榮公公.此二位領錦衣衛與東廠眾將前來是為協同查案,丐幫幫主被殺一案,現在武林中已是鬧得沸沸揚揚.此次二位來蕪湖城是為防有居心叵測之人,借此事扇動武林,危及社稷.然三位依舊還以查辦貢品遭劫一案為主,全力緝拿‘鬼手劍’一夥欽犯.”

眾人聞言,忙朝主座恭身揖禮.朱煜挪了挪軀體,似乎在找更為舒適的姿勢.見眾人無語,濃密的睫眉輕扇了扇,伸手接過庾淩遞上的香茗,邊呷著茶,邊道:“諸位不必站著,自己尋座吧.”眾人忙謝過禮,按官品銜位依次而座.唯有庾淩緊挨著主座佇立.

“我知道諸位皆為朝中有能之臣,且對審查辦案可謂各有建樹.自禦貢‘火鳳膽’遭劫之案事發至今,已近半月,而我等卻依舊在此毫無進展.在場諸位對此案想必已是勘察已久,諸位也是本案之主辦要員.難得集聚於此,諸位不妨各述高見,共商破案之計.”朱煜此番褒貶攙雜的言語,直聽得在場眾人頓時垂首默然.眾人神色各異地或攏眉沉思,或無言對望.卻無一人出言開口.主座上的朱煜更是一副不慌不忙地悠閑散漫,隻顧著品嚐手中香茗.

“諸位大人!這奉旨辦案可不比赴宴吃酒,難道還得謙讓不成?”出聲的是東廠監察吏;榮德彰.雖換下宮袍絳衫,那細軟綿長的嗓音依舊是難出二人.榮德彰此言一出,座中牧晨陽起身朝堂上主座與眾人先後鞠身行禮,道:“此案在卑職治下所發,全因卑職瀆職失守之罪!此番勞動公子尊駕與諸位大人經受奔波,卑職深感不安!卑職特向公子與諸位大人謝罪!”

“牧大人此話是何意?”座首的隋令泰突地正色道:“我等位及人臣,為朝廷出力,與聖上分憂乃是我等做臣子之職責!食君之祿,本就應忠君之事!牧大人向我等謝罪,豈不是意指我等隻領朝廷俸祿,不為朝廷分憂不成?”

隋令泰此語一出,頓令牧晨陽措手不及.未曾想這隋令泰竟在淵逸王麵前如此陷害自己,這不是要扣一頂‘莫須有’的罪名給他麼?自己與他似乎未曾有過過節,怎兩次都要為難於他?

正待牧晨陽欲出言辯解,卻見主座中的朱煜一邊優雅地將茶盞遞給庾淩,一邊幽聲地開口道:“隋大人不愧為錦衣衛指揮使!何時都能擬出幾條罪狀來.那依隋大人之見,這牧大人指責諸位大人之罪,該判何刑?”

“這?-------”這隋令泰隻因麾下副指揮使葉堯坤死於江寧府轄內,方才對身為江寧府府尹的牧晨陽記恨在心.本隻是想在淵逸王跟前詆毀牧晨陽,不想淵逸王竟有此一問,頓使得隋令泰一時不知如何以對.

“諸位乃我朝之棟梁,且此案錯綜複雜難斷.我希望自今日起,諸位能攜手共進,早日緝拿欽犯,以複聖意.諸位若有何誤會之處,盡可來找我.我隻喜歡諸位能和睦以待,別因些小事而誤了辦案之大事.”朱煜此語說得風輕雲淡,眾人聽得卻是各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