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蝶在他身側坐了一會兒,半晌化作一道白符消失不見。
仇珩眯眼,這次白符持續的時間比上次長了許多,轉頭看了一眼打坐的小道長,唯恐明天他睜眼會起疑心,仇珩在懷裏摸了一通,半晌才摸出一道皺巴巴的白符。
把白符振像半空,手中掐訣,半晌,美豔女子再度出現。
仇珩垂眸,身上白符所剩無幾,如果這時候通達軸再有什麼意外,也不知道能不能鎮壓的住。
三湘沅江。
江水急流,白琳琅手持淵徵劍,幾個利落的劍訣後劍氣穩穩擊向江底,身側楊逸飛將弦琴抱在懷中,抬手拂上,屈指一彈,一道激烈的平緩的琴音便從指尖迸發而出,攜著一股柔和的氣勁擊向江水漩渦。
以劍氣為攻,以琴聲為輔,波濤洶湧的江麵平靜片刻再次形成急流漩渦。
白琳琅蹙眉,收起淵徵一個旋身回到岸邊,楊逸飛緊跟其後。
“聽聞沅江走失的船隻不斷增加,想必就是這鬼東西在作怪。”楊逸飛喘氣,精致的麵孔因內力透支浮現出蒼白。
岸上江風頗大,一時之間,兩人青衣藍衫被風吹得悉悉簌簌。
白琳琅頷首,並不打算在做糾纏。“回去稍作整頓。”
“罪魁禍首就在此處,為何不一並鏟除而後快!”楊逸飛抿嘴不依,一個飛身抱著弦琴又回到方才江麵上方。
楊逸飛咬牙,抬手拂上,屈指撩動琴弦,頓時琴音氣勁流動。
隻要他和少淩君聯手將這沅江底下的東西逼出來,再包圍擊潰,必是能一舉拿下。
幾個來回下來,楊逸飛側目,白琳琅已經身在岸上並沒有久戰的意思,頓時他的氣力便好似不濟一般,音都亂了幾分,而他人也有些支撐不住往江水墜去。
“少……少淩君。”腰間一雙有力的的手圈住,白琳琅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邊。
白琳琅攬著楊逸飛禦劍飛行,目視前方心無雜念,衣袂飄飄好似仙人。
“此處妖氣頗重,尚不知是什麼東西作祟,還需在探。”
“我……”想起剛才自己衝動,楊逸飛恨不得拍死自己,這下少淩君肯定覺得他是累贅了。此番下來,聲音同蚊子一般,“我不是成心的……方才不知怎麼了,好像聽見若有若無的歌聲,反應過來時就已經動了盈缺。”
白琳琅點頭,不語。
沅江雖然妖氣頗重,水流也有怪異,但似乎並和河裏那東西有關,如此一來,那又會是什麼呢?白琳琅蹙眉,一時不得解。
“嗯~”清晨,林中迷霧淡淡,迎接著第一末初陽,仇珩踏出馬車伸了個懶腰,篝火已經熄滅,夢蝶見他出來,立馬迎了上來,僵硬了扭了扭脖子,“主人。”
“小道長呢?”
“在這。”
仇珩話音剛落便看見白沏抱著一堆蔬果回來,“將就吃下一點。”
仇珩點頭,也不客氣,拿過兩個在身上蹭蹭就動嘴,“前方三裏地就是酆都,不知小道長做何打算啊?”
“我下山也是為了尋師兄,在酆都稍作停留,若師兄不在酆都,我便抽身去清潭大會。”
仇珩頷首,清潭大會幾十年一渡算得是大場麵,悠悠九州,天下名宗修士皆聚於此,稱得上是修界盛世,那麼,那些個老匹夫,也會去,不是麼?狹長的丹鳳眼揚了揚,勾起一絲邪邪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