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天要下紅雨啦。”
一長衫書生看著天邊,手中緊牽著一頭瘦巴巴的毛驢,疾走了兩步,“快點,蘿卜,前麵要下紅雨啦。”邊走邊嘟噥:“奇怪,怎麼這裏沒下呢。不過此等奇觀,我也隻在書中讀到過,卻從未親身經曆,如今遇到,也算三生有幸。”
長衫書生隻顧牽著瘦毛驢向前走。
此時瘦毛驢打了個噴鼻,開始焦躁起來,不斷的搖頭晃腦,抬蹄亂踩。企圖擺脫掉束縛著自己的牽繩,不斷的“呼哧……呼哧……”地喘氣,相當難受。
“蘿卜,蘿卜?”長衫書生回過頭,正欲瞧個究竟,天空中突然“轟”的一聲炸響,頓時驚了書生一跳,好似大地也在一並顫抖。強聲震的書生耳聾眼花,一時受不住昏了過去。毛驢受了驚,早已掙脫了牽繩,眨眼間不見了驢影。
玲瓏塔被三首妖蛟毀成無數碎片,頓時化為一片火雨,傾瀉而下。
此時托塔天王快要行至南天門,寶塔被毀,動靜之大,驚動了整個天庭。
“發生什麼事了?”
“這誰知到呢……”
“莫不是又……”
眾仙一片紛嘩。
玉帝皺眉,“出了何事?”
王母娘娘說道:“陛下可宣順風耳與千裏眼進殿細問。”
“也好。”轉眸看向天奴,天奴會意,高聲喊道:“宣—千裏眼—順風耳—覲見!—”
書生醒來後,已是傍晚。他記得暈倒之前,眼看著天際原是紅光一片的地方,閃過一道強光,緊接著一大片火焰噴出,複又下落,明明滅滅中,自己便昏了過去。
不過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蘿卜不知道逃到哪裏去了。
書生早已將毛驢視為了自己的親人,豈有不尋的道理?隻好沿途原路返回。
看來進京又要耽擱幾日了,書生心裏如是想著。
玲瓏塔被毀,毀滅之聲驚動天際,也驚動了菱陀山脈。
玉荁姒立於九重吊塔之頂,如瀑青絲隨風遊舞,額前血鑽熠熠生輝,衣袂柔翻,懷抱銀貂,腳踏紅浪,怎一個佳人了得。
“唧唧……主人,你在等誰?等誰?”
“你怎麼不問問,之前的炸響聲是怎麼回事?”
“唧唧……管它怎麼回事,又跟我們沒關係,沒關係!”小銀貂兒撓了撓耳朵。
“……估計師父要回來了。”
“唧唧……主人是在等臭老頭兒!臭老頭兒!唧唧……”柔滑的小身子得意地在玉荁姒的懷裏滾了滾,又竄到玉荁姒的肩頭,“那臭老頭兒有什麼好的,明明年紀一大把了,偏要變得那麼年輕,唧唧……什麼味道?”
玉荁姒聞言,輕輕一嗅,明媚的笑容綻放開來,“師父?”
轉過身,隻見一人一襲白衣,踏月而來。一雙寒目,清冷如水,孤傲如雪,卻在見到玉荁姒時,眉眼間多了幾分柔和。
“荁兒,可想念為師?”
“……”,預要詢問他近來日子過得怎樣的玉荁姒,默了。
千機子歎了口氣,道:“為師有些想念荁兒了呢。”
“師父怎麼有空回來了,靈虎被師父宰了?”她可還記得上個月師父氣急敗壞地飛離時,自己問他去哪裏時,哪裏還有半分人影,隻一道吼聲隨風傳來:“為師去宰了那隻風流成性的靈虎!”
玉荁姒認真詢問的語氣令千機子一噎。千機子暗自慶幸這個乖徒兒不懂人情世故,否則自己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圓場。
“唧唧……主人好笨,好笨!唧唧……”
千機子動了動唇,正想說些什麼,玉荁姒卻看向了他的身後,奇怪的道:“師父沒有宰了它啊。”
千機子看向身後,但見一頭體型健碩,威風無比的白虎衝來,靈氣四溢,滿身神氣。到了千機子身前,圍著他轉了兩轉,眸中神情甚是得意。
“嗷嗚……嗷……”被我找到了吧?傲嬌的模樣哪有一絲威風,到像是一隻抓到了老鼠的大白貓。
“師父……”這,靈虎怎麼不會講話了?
靈虎這才看向玉荁姒,登時一對大貓眼頓泛桃花,眸光閃閃,波轉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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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袋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