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陶淵明4(1 / 2)

再讀陶潛的《時運》末章:“斯晨斯夕,言息其廬。花藥分列,林竹譬如。請琴橫床,濁灑半壺。黃唐莫逮,慨獨在餘。”

這種思古悲今之情,也是“傷己”、“傷今”的“自況”“自白”的“實錄”,我們沿著‘自況”、“實錄”的線索就不難描繪出這個生活在年前的院士的形象來了,

“自祭”更是陶淵明引人隔目的另一奇文,對於“死”,不管是誰都是很忌諱提到它的。特別是到了多病的晚年,陶淵明不但沒流露出恐懼之情,而是自己作文憑吊起來,真是超人逸事。他在《祭文》中直接地表達自己對生死的態度。輕視生死本是人們的老生常談,加上“不懼”與“不喜”的字樣以後,就顯得不落俗套,別開牛麵了。其白條文的開頭一句:

“歲惟丁卯,律中無射,天寒夜長,風氣蕭索。鴻雁於征,草木黃落,陶子將辭逆旅,永歸本宅。”在這秋色濃濃的時刻,離開這沉浮了半個世紀的“逆旅”至死也沒忘記這個動蕩不安的社會。接著是:

“自餘為人,逢運之貧,革飄展罷,活絡冬陳。含歡穀汲,行歌負薪,爵署柴門,事我宵足”雖然過著貧困的生活,但這是自己樂於追求酌安定、自由的生活,毫無反悔之怠。相反,對守著窮廬,酣飲斌詩的作法,感到自慰。對死後的事情,看得十分談泊,也交待得十分清楚:

“葬之中野,以安其魂。官官我行,蕭蕭慕門。奢恥宋臣,儉笑王孫。……不封不材,月遂過。”他在安葬的問題上,對親友無半點過奢的要求確的死葬觀。

那麼,陶照明的自守、自白、自況、自祭是對社會不負責任嗎?回答也是否定的。他是用自我麻醉的方式來授補靈魂的空白嗎?回答也是否定的。縱觀他的一生,是認真嚴肅、一絲不苟的。早年滿杯荊材之誌,要大濟蒼生。即使在曆盡滄桑之後,對理想的追求仍未稍懈。他筆下的『桃花源記》就是長期追求的實例。直到晚年,仍在吟詠著“朝與仁義生,夕死複何求”的詩句來告別人生,是社會的諸多因素限製著他才能的發展,可以說,他是被逼死的。

陶淵明在他的《自條文》中這樣寫道:“匪貴前譽,孰重後歌”,表明他根本不看重生前的讚譽和死後的謳歌之類的事情。事實上當他放棄官場拚搏之時,也就放棄了“適誌四海”、“大濟蒼生”的願望,隻想安身於隴畝,苟全性命於亂世,過探種“采菊東篙下,悠然見南山”、“把酒活桑麻”的恬閑日子,做一點自己愛做的事情。至於人家在他身後怎麼說長道短,他是從來不打算計較的。然而,他筆下許多詠懷詩、哲理詩、田園詩和辭賦、散文,卻成了後人喜聞樂讀的篇章。特別是到了唐代以後,引起了戲劇性的變化,他的人品,他的詩品,有如一石激起幹層浪,引起人們的關注,這是陶淵明活著的時候所始料未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