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宴本身赴宴都是國都身份顯赫的才子佳人,沈流雲盡管麵色難堪,但依舊保持大家之風,嘴角抽搐幾分,向沈莫傾賠禮,“是妹妹誤會了,妹妹一直覺得姐姐和狄世子是天作之合呢!”言語幾分挑釁,這一次沈莫傾僥幸逃脫,來日方長,她就不信她每次都這般幸運。
而此時的夜瑾,眸中隱現一絲不樂意,他的傾傾怎能與別的男子天作之合,看著沈流雲的眼睛多了一層厭惡,“我夜瑾的未婚妻當然隻能與本世子天作之合,沈二小姐說話可別忘了分寸!”
沈流雲嬌容瞬間羞紅,一時之間語塞,晶瑩淚珠子在眼角盤旋,原本就明豔的她更是招人疼惜,惹來周邊其他男子一陣心悸。
無疑不是一幅絕美的佳人垂淚圖!
沈莫傾淡淡的掃了一眼夜瑾,“夜世子,你我之間的事情我並不十分清楚,還是問問我爹爹才好,不然小女子擔著你未婚妻之名實在是慚愧,或許是當年娘親的玩笑話,沒想到夜世子當真了,雖然你喚我娘作姑姑,本是一番好心想照料我,可小女子真要是耽誤夜世子終身大事,豈不是內疚萬分。”
沈莫傾長長的睫毛下,眼睛如柔和的月光,清亮平和,細致探究閃出一種難以形容的悲傷,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她始終不敢愛,對於林浩,那個為她丟掉性命的人,這份情已經浸入骨髓,無論是否為愛,都永不可磨滅。
這一生,如夜瑾這般優秀男子,一生當中豈是僅她一人。
半刻之後,夜瑾輕聲道,“我夜瑾難道得不到你絲毫垂憐?”聲線仿若切斷的琴弦,沙啞梗塞,垂憐?他夜瑾不敢奢求一分一毫愛戀,隻求你沈莫傾不要這般無情,這也難嗎?
兩雙眼睛對視著,夜瑾眼裏的無奈和痛楚沈莫傾看得真切,可又能如何,她別開了眼,一言不語。
晾在一旁的眾人從未瞧過夜瑾受傷的樣子,心中頗為不平,特別是傾慕於他的貴女們,更是一副猙獰麵目,是啊,她沈莫傾何德何能去拒絕,她隻不是是個失勢國公府的小姐,而他是堂堂東陵國的世子。
沈流雲渾身散發出濃濃的不悅,整張臉陰陰沉沉,視線狠戾,看著沈莫傾,恨不得將她給撕碎。
沈莫傾內心苦笑,拒絕夜瑾是如她所願,她這表情反倒是認為做錯了!
在一旁觀望的皇帝若有所思的看著沈莫傾的一言一行,十六歲的年紀說話神色自若,仿佛經過大風大浪的洗禮,渾身都散發一種防範,她是施如雪的女兒,不僅僅樣貌神似,連處事風格都相近,當年如雪也這般排斥他,想到這裏,皇帝看了看東方奕,雖然東方奕的麵色平靜,可皇帝從那雙眼睛中撲捉到一股異樣,他的奕兒是不是也如他當年那般陷入這個女人的漩渦,可他東陵國豈會容忍未來的一國之君陷入一個女人的溫柔鄉,事關江山社稷,絕對不可!
“既然沈莫傾對瑾兒並無心思,朕也不強求。”說完,皇帝朝東方奕看去,這個兒子深不可測,總得從他口中探出一二,“奕兒,若是將她許給你,你可願意?”
沈莫傾與夜瑾同時一震,來來回回折騰半天,又牽扯到東方奕身上,這皇帝是巴不得她立刻嫁人了!
夜瑾麵色陰沉,厲聲道:“我說過,沈莫傾是我夜瑾的未婚妻,除非我死,她必隻能是我妻!”這一次,不自稱為臣,夜瑾是氣到骨子裏。
東方奕仍舊一張毫無表情的臉,不應許也不否決,一切看是與自己毫無幹係,皇帝自覺無趣,也未探出一絲,罷了罷手道:“算了,你們的事情朕也不問了,還是繼續欣賞一下其他人的才藝,朕聽聞梁太傅的女兒梁婉茹書法詩詞乃東陵一絕,不知是否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