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寒呢?”沈莫傾避開夜瑾的視線,掃視了下四周,並未發現有杜雲寒的身影,眼神疑慮幾分,問道。
“你倒是叫的親熱。”夜瑾明顯吃味了。
她嫣然一笑,“不過是個稱呼而已。”
不管杜雲寒隱藏著怎樣的目的,但在真相大白之前,沈莫傾對這人並不存在芥蒂,第一次謀麵,他給人的感覺讓人生不起厭煩。
談話間,冬暖閣的房門被打開,杜雲寒依舊一身白衣,氣質如沐春風,清俊麵容微微含笑,朝著沈莫傾作了個揖,“抱歉,我晚到了。”
“無妨!”沈莫傾也不在意,反正她方才才醒來,算下來她根本沒有花時間去等。
“想必這位就是夜世子,久仰久仰!”杜雲寒眼神落在夜瑾身上,眸光中閃過一絲別樣的光芒。
二人初次照麵,可是淵源已深,免不了互相審視幾分。
“哪裏,原來杜氏族人還有位難得的俊公子。”夜瑾一語揭開杜雲寒之身份,他倒是想知道杜雲寒作何解釋。
沈莫傾看著兩人英姿站立,若論容顏,怕是不分伯仲,氣質上杜雲寒多了一絲弱骨,而夜瑾多了一份凜然。
杜氏族人選擇這個時候派人出山定有大事發生,這杜雲寒乃杜氏直係血脈,身份肯定不容小覷,至於今夜為何晚到,怕是被煙籮師兄給絆住了。
本以為這不過是除夕夜同命相連之人的年夜飯,卻成了他有意的接近,可她自己的利用價值在哪裏,就現在而言,她揣度不出,沈莫傾眉頭也皺了皺,夜瑾的問題命中要點,她也想知道他的回答。
沈莫傾的神色杜雲寒看在眼裏,輕呼了一口氣,“若是我有意害你,豈會在被佐羅宮人跟蹤後依舊赴了今日之約,至於前日為何你恰好遇到我,的確是我有意接近,不為其他,隻因你是施如雪的女兒,父親的心一生都放在這女人身上,可這個女人仍舊背棄他而去,父親隻說她違背了誓言,真實原因我也不知曉。”
“你是為了傾覆我佐羅宮?”既然如此,杜雲寒的目的顯而易見,她乃佐羅宮主身份,接近她無非就是更好的把握佐羅宮的情況。
出乎她的意外,杜雲寒搖了搖頭,“我不曾這樣想過,認識你,僅僅是因為心生好奇,這些年來佐羅宮一直都是受到我父親的幹擾,我從未插手,不過你當真認為杜氏族長沒有本事徹底滅了你們佐羅宮?”
“你是說…”沈莫傾有點小茫然,難不成隻是為了報複想把佐羅宮攪得天翻地覆。
“若是真滅了佐羅宮,父親怕是一點念想都沒有了,所以一直以來,隻是對佐羅宮小動幹戈。至於我,沈府大小姐的名聲早就如雷貫耳,我也想見見,僅此而已。”杜雲寒輕咳幾聲,本就白皙的麵頰愈發沒有血色。
沈莫傾見狀,連忙端起桌上滾燙的開水,放在鼻口邊感受了下,得知可以入口,將水杯塞到他的手心,“喝點開水會好些。”
杜雲寒點了點頭,看到她眼神裏的關切,低聲問道,“你可信我?”
“你認為呢?我隻需知道你對我無害就夠了!”
是的,其他的與她有何幹係,接下來,她要做的就是重整佐羅宮勢力。
杜雲寒眸光不經意間暗淡幾分,不作回應。
沈莫傾將桌麵收拾幹淨,喚了一名小二上來,三兩下的就點好了幾盤菜肴,也未經他們二人的同意。
“我有些餓了,你們自便!”
她的意思是她點的都是她想吃的,至於他們想吃什麼,自己點菜。
夜瑾一聽眼珠子都快掉下來,說實話,他也確實有些餓了。
杜雲寒反而不在意苦笑了笑。
不一會,桌上剩滿了各色的菜式,沈莫傾也毫無顧忌,吃的很香,時不時還評頭論足點評一番。
“你倒是挺不客氣的!”夜瑾使勁朝她瞪了幾眼。
“客氣能當飯吃?我可是很餓了!若是不介意,還剩些,你自便!”沈莫傾眼眸一挑,揮手指了指滿桌的剩菜,精華都已經被夾得差不多,剩下一些殘羹冷炙。
夜瑾滿頭黑線,真虧她說得出來!
算了算時間,估計天已經全黑,沈莫傾走到窗口,將簾子拉開一角,傳來一陣陰風,身子不由自主猛顫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