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雨曦對著廁所鏡子觀察時,上麵果然有了黃色的薯片末,而創可貼也因為看電視劇時毫無顧忌形象地大笑好幾次脫落過了,每次她都是敷衍的再死按上去。

清洗好後再出去桌上多了一個裝滿藥品的綠色塑料箱子,沈月笙坐在沙發上,白淨的手指熟練地操作著銀色的小剪刀,纖塵不染的紗布在他手中劃出整齊地邊界,窗外的明晃的陽光溫柔的賴在他半個肩頭,把墨黑的頭發反射出點點金屬光澤。

陽雨曦立刻像發現百寶箱般快步奔過去蹲在了小箱子旁,忍不住研究起裏麵堆放得整整齊齊的藥品來,藥物混雜著酒精氣息撲麵襲來,有些是常見的一般家庭都會備用的,有些卻是聞所未聞陽雨曦連名字都認不全的,她研究了半天讀音還是覺得不管怎麼讀都顯得古怪。

沈月笙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手上的動作卻完全不受影響,“叫你不好好讀書。”

“什麼啊!書讀得再好也讀不出這麼生僻的字吧。”,陽雨曦無語地白了他一眼,最見不得這種把別人所有不足之處都和成績不好聯係起來的人了。

“哦,是嗎?”,沈月笙笑著瞟了她一眼,又把目光專注地放在紗布上,“這個複方蒲岑片的岑,我記得初中就學過的吧,詩人岑僧記得嗎?你卻在qing、qin、cheng、和cen之間猶豫不決。”

“呃……”,學過嗎?反正她記不得,他一個人怎麼說還不是他自己說了算,“話說你怎麼會準備這麼多藥品啊?你想當醫生嗎?”,被戳破之後的陽雨曦索性扯開話題,不再與他糾纏。

“我外婆上了年紀了容易生病,所以一直藥品備得比較足,還沒有上升到職業的高度。”

“好孝順啊。”,陽雨曦輕輕地吐出了這句話,又忍不住偷瞄了他兩眼,生怕提起這個話題會讓他難過,卻見他從表情到聲音和動作都沒什麼波動才放下心來,她放下手裏的複方蒲岑片,覺得看這些名字都認不全的藥也沒什麼意思,幹脆托著下巴仔細地看起他剪紗布來,又繼續說,“不過我覺得你挺適合當醫生的。”

沈月笙挑眉,不解,“為什麼?”

本來隻是隨口問出的話,陽雨曦卻一本正經地掰著手指頭開始替他分析了起來,“你看啊,第一,你長得這麼好肯定吸引一大批女患者,到時候醫院還不是被踏破門檻、生意興旺啊。第二,你剪紗布的時候真的眼裏有那種專注地神采,比我見過的好多醫生還像醫生……嗯,這個說法好像比較抽象,怎麼說呢,就是挺帥的,不是有句俗話嗎,認真的男人是最帥的,你做這方麵的事看起來還挺認真的。第三啊,你剛才訓我的時候超有醫生的範兒的,病人肯定能被你訓得服服帖帖的。”

沈月笙被她的話逗得笑出了聲,“謝謝你誇我,不過我想醫院還是不要踏破門檻、生意興旺比較好。”

“對哦!”,她一拍腦袋,後知後覺地醒悟過來,“我真是烏鴉嘴,醫院這種地方當然是少點人光顧好。”

“再者,病人能被訓得服服帖帖也是醫生說的有道理,不是靠有沒有範來決定的。”

“是是,沈醫生。”,陽雨曦表麵應和著,心裏卻暗自腹誹,給你點麵子你還蹬鼻子上臉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