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幾個小丫頭在廊子上嘰嘰喳喳。
“你聽說了嗎?”
“聽說了,聽說了!”這個小丫頭表現得非常興奮,像是知道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你們說,咱大小姐怎麼是這種人呢!平時看上去不是溫柔賢惠知書達理的嘛!”
“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啊,誰知道她不但不孝順,居然還敢在守孝期間做出這等齷蹉事!真是……”
花嬤嬤遠遠瞧見這幾個丫鬟圍成一團,說到興奮的地方竟然還手舞足蹈起來,遂疾步上前。
“大清早的,不去服侍主子,倒是在這裏能說會道,你們真是閑得很呢,要不要請示主子辭了你們去?”花嬤嬤責備她們道。
“花嬤嬤,你知不知道大小姐她……”
那個最能說會道的小丫頭將自己聽到的木子蘭和七皇子的醜事說給花嬤嬤聽,自然,裏麵免不了添油加醋。
花嬤嬤一聽,驚訝得手中的茶盤都端不穩,木子蘭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她的幾分心性,自己是最清楚不過了,斷然不可能是這樣不知廉恥的人。這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但看這幾個丫頭說得有鼻子有眼的,量她們也不敢造謠。
“住口!主子的事,哪是下人能夠議論的?且不說是否真有其事,單憑你們今日說的這番話,就足夠割你們的舌頭!”花嬤嬤嗬斥道。她說的並無道理,相國大人德高望重,府內更是規矩森嚴,絕不容許下人嚼舌根的事情發生。
小丫頭們被嚇得住了口,其中一個支支吾吾地說:“這些……是從冬梅姐姐那裏聽來的……”
冬梅?她不是二小姐的丫鬟嗎,怎會知曉大小姐的秘密?花嬤嬤默想,甚覺其中關係重大,隨即趕緊向木子蘭的臥房快步走去。
“花嬤嬤?您怎麼來了?”雪雁一開門,看見一副著急樣子的花嬤嬤。
“雪雁,大小姐她起了嗎?”
“大小姐前日不小心受了風寒,正乏著呢,還沒醒。”雪雁想著木子蘭叮囑過一定要稱自己抱恙在身,於是便如此回了花嬤嬤。
花嬤嬤仍是站在門口不肯走,探頭向屋內望,樣子真是著急得很。
“花嬤嬤,你有什麼事嗎?進來說吧。”木子蘭知道花嬤嬤是真心關心自己的人,既然她清晨如此焦急趕來,定是有什麼要緊事。
花嬤嬤進來,將房門緊緊關上,悄聲跟木子蘭說了自己的所聽所聞。
雪雁被這一番話嚇得手一抖,茶水潑了一桌。而木子蘭卻是十分鎮定,她當然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知道那顏心彤不會就那樣善罷甘休,她定是要整得自己失盡名節才會收斂,她連自己的親姐姐都能害死,還有什麼事是她做不出來的?
“花嬤嬤,那冬梅定是在胡言亂語!大小姐抱恙在身,不輕易出門,更是不曾召過冬梅!她怎有膽子這般造謠誹謗!”雪雁很衝動。
“我自然是相信大小姐的……”花嬤嬤說。
“花嬤嬤,你可見過那繡鴛鴦的荷包?”木子蘭淡定地問道。
“沒有見過。”
“這樣,你去二夫人房裏借幾個刺繡花樣來。”木子蘭命道。
“大小姐,你的意思是……”花嬤嬤聽出了其中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