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老爺饒命,大小姐饒命,奴婢口快,不是有意……”冬梅一邊說著,一邊怯怯地向木子蘭瞟上幾眼。
又來這一招主奴同盟栽贓陷害?你們會苦肉計,我就不會了嗎?難道你木子瑤是爹的女兒,我就不是了嗎?木子蘭勉強地用手肘撐起身子,用手指顫抖地指著跪下的冬梅,眼神裏滿是不解和委屈的眼淚,嘴唇也氣得急得直哆嗦:“你,你別血口噴人……我若是要害瑤兒,為何又要舍命相救?何況,她是我親妹妹,我何以要害她?你無憑無據,何以……何以要誣蔑……咳……咳……爹,您可要相信女兒呀……”
說到動情之處,木子蘭流著眼淚猛咳好一會兒,看得木承信心疼不已,趕緊扶著她緩緩躺下。
“爹相信你。”木承信說。
木子瑤卻還沒醒來。畢竟,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冬梅你住口,哪有下人議論主子的?”顏心彤故作嚴肅,又瞧瞧身後的千金小姐們,給木承信使了使眼色,“老爺,這兒人多地方小,怕是累著了各府千金們,就讓蘭兒和瑤兒好好歇著,咱們去卿風齋談談吧。”
“嗯,也好。”
隨後,作為在場目擊者的千金們,便跟著木承信和顏心彤移駕去了卿風齋。
而賓客眾多,男賓們隻得繼續待在廳堂裏,等候相國大人的安置。
“唉,好好的一場壽宴,竟鬧成這個樣子,今兒不是黃道吉日麼,怎會……”夏大人歎道。
“都說人算不如天算,恐怕,是天算不如人算罷。”張侍郎搖搖頭。
“張侍郎的意思是,不是天災是人為?”夏大人仿佛是悟出了什麼,“誒,你還別說,怎麼這相國府裏老是有人掉進池子,不是夫人就是小姐?我可聽說了,這次啊,是那二小姐先掉了下去,撲騰好半天,大小姐才跳下去救,你們說會不會是大小姐她……”
李將軍端著酒杯走過來,拍拍兩人的肩膀:“兩位老弟,咱可是來給相國大人賀壽的,像長舌婦一般議論來議論去的,總是不太好吧?”
二人經李將軍這一番提醒,趕緊住了口。這朝廷除了皇帝,便是相國一人獨大,如今自己可是在人家的府上,有幾條小命能這般膽大呢。
接著,弋兮辰就成了焦點。
“七皇子好身手,聽說您兩三下的工夫就將那二位小姐救起,衣擺竟不沾一滴水,在下佩服佩服!”
“七皇子能文能武,真是我大晏的福氣呀!”
眾星捧月般,大人們一個接一個地來拍弋兮辰的馬屁。
“哪裏哪裏,不過是些雕蟲小技,各位大人們謬讚……”弋兮辰保持他的招牌微笑來應付那些馬屁精,心裏卻始終放不下,“不知那二位小姐是否好些了?”
“剛聽一個小丫頭來報,說是大小姐醒來了,二小姐還昏迷著。”李將軍說。
“是嗎?”弋兮辰微微皺眉,“那各位大人的千金們呢?”
“說是被相國大人請去卿風齋問話了。”夏大人說,“這不,我們都等著嘛。”
“問話?”
怪了,這二位小姐落水,該急著診治才是。怎麼這會兒卻還如此興師動眾地問話?莫非,這不是一場意外?莫非……弋兮辰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