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站在聖月殿的大殿門口,殿內的火燭全部熄滅,天空的星星倒是很亮,不過奇怪的是卻沒有月亮。聖月教主站在新月旁邊,她們之間沒人說話,都對著同一個方向靜靜的望著,她們在等待著什麼。又過去了半個時辰新月終於動了,她扭頭看著聖月教主,他還是一副凝重的樣子。新月看了下天色距離天亮出發還有一段時間,那就再等等好了,現在她也好奇讓她和聖月教主等了這麼久的到底是誰。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終於有人從遠處出現了,新月記得他好像叫阿申,並不是聖月教廷的月侍,上一回新月同遠星使一起被請來見聖月教主到了這裏就是阿申帶的路,他是聖月教主最親近的人。新月還知道在日月神教還沒分裂成兩大教廷之前阿申就已經在聖月教主身邊數年,到現在至少超過了二十年。
見到遠處的阿申聖月教主臉上的凝重終於緩和了下來,他看著一直朝這邊來的阿申對新月說:“三十三名星使的初期選拔已經結束了,半個月內他們會陸續抵達由我來親自決最後人選。烏托那邊該注意的你大概有個底,具體如何等到了那邊會有人給你細講,記住我說的話,不論發生什麼事,十年內絕對不要離開烏托。”
“你還是不打算告訴我原因?”新月最後再抱有一絲僥幸的問一次,他還不說那就算了。
“知道的越少對你來說越安全。”聖月教主說出了和上次一樣的話,然後他用很低的隻有她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對不起。”新月剛想問卻發現阿申已經距離她們很近,於是她隻能將到嘴邊的話重新咽回去。
“老奴見過新月使。”阿申把頭埋得很低讓新月看不清他臉上漾的神情,他的身子也佝僂的很深。聖月教主讓他不用多禮他才稍微直了下背但依舊駝的很厲害,他欲言又止直到聖月教主讓他直說還說了一句“反正也瞞不了多久”,於是阿申才說道:“回教主,遠星使已經在半個時辰前被來自第五古地的人接走了,老奴奉命半個時辰後回報。”聽到阿申的回報新月立刻睜著眼睛望著聖月教廷一臉的震怒。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聖月教主讓阿申退下,新月也不想多聽他一句屁話,她的這句“你先下去吧”新月就當做是對她說的轉身就走。在新月身後傳來阿申的“新月使”後麵的話他沒有再說出來,新月隱約聽到了聖月教主的“讓她去吧”。
從新月離開去見聖月教主月姑就一直等在這裏,遠遠看到新月回來她便主動迎上去,隻是她還沒有開口便被新月的一句“給我備獨耳馬——要最快的!”給弄懵了,但月姑還是立刻應允說馬上就去準備。
一路上遇到的所有月侍月奴全部退後兩步問候著新月,他們現在不敢觸怒新月新月同樣也沒時間去理他們。一把推開房間的門,新月熟練的到床邊抓起早就準備的包裹一邊往背上套一邊大步往前門趕去。
門口月姑正好牽著一隻獨耳馬進來,新月過去接過對月姑留下一句“葬月來了告訴他我已經啟程去烏托了”就騎上獨耳馬直奔城外。成為新月使已有一年,整個天月城都認識新月,尤其在獨耳馬這樣的速度下更是沒人敢上來攔截,隻有出城的時候那隊守城的聯邦士兵試圖讓新月停下,但是獨耳馬直接撞倒兩人衝了出去,新月隻聽到身後城門口傳來守城將領對士兵的訓斥。
出了城新月很清楚要往哪個方向去追,所以任何的岔道都沒讓新月有任何的耽擱。新月胯下的獨耳馬依舊在天月聯邦的大道上疾馳,晨曦的大道寂靜而又冷清,獨耳馬的踢踏聲反倒成了最響亮的聲音。兩側的景物由樹林變成田野、從田野渡過草地、草地又到樹林……天色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亮了,從最初的出城算起大半個時辰獨耳馬一刻不停已經奔馳了不下一百裏。終於在又過了一刻多鍾後,新月看到了遠處路邊停靠著的兩輛聖月教廷的馬車。
新月停了下來,將獨耳馬的韁繩隨手套在一處樹墩上便不再管它,一百多裏對獨耳馬來說根本小兒科,隻是出了些汗。馬車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四周能看見的地方也見不到人。新月走近馬車兩輛馬車裏也沒有人,其中一個馬車裏有些物品新月一眼就確定是遠星使無誤。馬車在這東西在這,周圍沒有任何雜亂的痕跡很明顯他們是自己離開的,前麵低一些的地方有淅淅瀝瀝的水聲傳來,稍微靠近一些聽到了有男女嬉笑的聲音,新月腳下沒有任何的停頓漫步著走了過去。
這裏的地勢平緩起來,水流擴開形成一片水潭,水並不深隻能漫到小腿。水裏一男兩女將褲腿卷在膝蓋位置抓著水中的魚,抓到以後他們也不丟給岸上的另外兩人,而是互相給對方丟。男的自然是新月念念不忘的遠星使,那兩名女的新月盡管叫不上名字但也麵熟,是聖月教廷的月侍。至於岸上的兩人,盡管他們是背對著的新月還是一眼就認出其中一個是遠星樓見過的月叢,另外一個新月不認識,應該是從第五古地來接遠星使的人,隻是讓新月意外的是這竟然是個女人。